锦墨居的婢女不多,除了陌依是陆苑莛调过来的掌事宫女外,还有四个宫女分别叫锦春、锦夏、锦秋、锦冬四人,都是之前一直守在锦墨居的老人,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宫人,小马子与小猴子。几人年纪都不大,十三、四岁的模样,陌依年纪稍长一些,也仅是十八九岁而已。
锦春与锦夏是亲生的姊妹俩,锦春长锦夏一岁,心思缜密,处事稳妥。锦夏性子活泼些,胆子也大,爱说爱笑。
锦秋胆小怕事,凡事不出头。锦冬年纪最小,却是四人里进宫最早的一个,懂得也最多。
婉瑶与怜儿两人坐在矮榻上吃饭的时候,几人就守在一边随时候着,这让婉瑶心里很是不舒服。
日后每天都要面对的人,跟家人没什么分别,你坐着吃饭,他们却只能站着看你,于婉瑶来说,心里酸滋滋的,很是不好受。
怜儿夹了块儿黄鳝鱼到婉瑶碗里,道:“阿姐,厨房的嬷嬷说,这鱼是刚刚送进宫的,新鲜的很,肉也嫩,又没有刺,阿姐多吃些。”
婉瑶笑了笑,夹了块儿送进了嘴里。
怜儿又为婉瑶盛了碗乌鸡汤,道:“阿姐,我放了好多的食材,专门给你祛寒的,你多喝些。”
婉瑶笑着道:“我自己来,你快别光张罗我了,自己也多吃些。”
怜儿点头,“嗯”了一声,美滴滴的笑着,一双丹凤眼煞是好看。
此时,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两声,婉瑶听的真亮,随口问了句:“谁的肚子在叫?”
无人应声
婉瑶又升了几个调,大声问了句:“到底是谁的肚子在叫。”
不想小猴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道:“回夫人,是奴才,是奴才午间的时候打了个盹,吃的少了些,所以这会儿有些饿了。还望夫人息怒,奴才这就滚出去候着。”
婉瑶很是无奈,问道:“我何时说过让你滚出去了?”
小猴子更是吓的哆嗦,结巴着道:“没、没,是、是奴才多嘴了,奴才这就掌嘴。”
说罢就狂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婉瑶有些怒,问道:“我让你扇你自己了么?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小猴子顿了顿,急的都快哭了出来,连忙叩首,道:“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擅自做主,奴才罪该万死。”
婉瑶放下了箸,道:“去,拿六张软垫子过来,再去添六副餐具。”
小猴子愣了愣,没有动,像是听错了什么,又不敢问。
婉瑶一字一顿的道:“我让你去拿六个软垫子,再添六副碗箸,可懂。”
小猴子连忙点头,道:“懂、懂,奴才这就去。”
垫子与碗箸摆好后,婉瑶又道:“春夏秋冬,还有小猴子小马子,
你们过来坐,陪我一起吃,这么多的菜,我和怜儿又吃不完,扔掉浪费了。”
几个抬头望了望婉瑶,没有动弹。
婉瑶默了默,蹙着眉头,又道:“咋都这么轴呢,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怕什么啊?”
怜儿也笑着道:“你们不要拘谨,阿姐让你们一起吃你们过来就好了,阿姐人很好的,以后多接触你们就会知道了,快过来吧,一会儿菜凉了该不好吃了。”
几人诺诺的走上了前去,中规中矩的坐着,捧着碗白米饭怯生生的吃着,也不敢夹菜。
婉瑶见状,先给怜儿夹了块儿东坡肉,随后站起身端着盘子,给每人的碗里都拨了些去,几人连忙起身跪地,被婉瑶挡了去。
婉瑶怒气着道:“我让你们过来吃饭,不是为了让你们不敢吃,吃不下,也不是为了让你们跪我的。其实我也有私心,我对你们好,我也希望你们能对我忠心。我与怜儿初到宫里,什么都不懂,日后还需你们多帮忙打点,宫中竟是阴谋诡计,你们见的多了,定是什么都懂的,我性子莽撞又心直口快,指不定哪句话得罪了什么人,哪日里被人灭了口都不自知,所以你们也无需客气。”
婉瑶顿了顿,瞧见几人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些,接着又道:“以后若是无人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就一起吃饭,人多还能热闹些,吃的更香。我身子弱,经不起风寒,吃的也少,若是因你们能多吃一些,也算是你们为我做的好事了,所以你们不用有所顾忌,我们好好相处,真心相待,日后我罩着你们,你们也多罩着我些。如此,我们才能在这深宫大院里活得长久又快活不是。”
怜儿闻言,笑着又道:“阿姐是个性格开朗喜爱热闹的人,这锦墨居就咱们几人,若是每天你们都低眉顺眼、唯唯诺诺,不能敞开心扉说说笑笑,那这往后的几十年又该如何过活呢?”
陌依最先开了口,道:“奴婢谢过夫人与怜儿姑娘的厚爱,不是奴婢们不愿意与夫人一起同桌而食,只是,若是被别的宫的人瞧了去,知道奴婢们坏了规矩,定会被乱棍打死的。奴婢们知道夫人的一片好心,奴婢们也定当尽心尽力的伺候夫人,只是……”
婉瑶瞧着陌依,模样倒是清秀的紧,小巧的尖下巴像是被雕刻过一般,一双杏眼看不出情绪,话说的滴水不漏,于是随口问了句:“陌依是何时来的锦墨居?”
陌依颔首道:“回夫人的话,是昨日才被调了来。”
婉瑶:“那你之前在何处当差?”
“奴婢之前在陆苑莛当差,李公公说夫人这边缺个掌事的宫女,便将奴婢调了过来。奴婢虽说知道的不多,但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