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瑶侧着脸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一本正经道:“不是,我是想要问下,为什么那么多嘴巴狠毒的人都死了,你还活的好好的?”
沈格然:“……”
怜儿在身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几人收拾好行囊后便出了客栈,瑾瑜已经等候在了马车旁,一身绯红色的对襟广袖长衫,内穿了圆领的领衫,霜白色的披长飘带随着风动了动,脚着笏头履,模样清秀靓丽,却又有几分高冷。
见众人出来后,对着沈格然颔了颔首,又冷冰冰的望了眼婉瑶,没有说话,转身一步跨进了马车。
婉瑶微眯着眼瞧着瑾瑜,暗想,这姑娘穿的如何厚重的服饰还能这么灵敏,肯定会功夫,而且身手也不会差。
沈格然淡淡的道:“瑾瑜性子冷淡,也不爱言语,你别见怪。”
婉瑶也只是笑了笑,内心道:“跟我有毛关系啊,以后又不是要一起生活的。”遂抬眼望了望马车,那是一辆较为华丽的马车,由两匹马牵着,红褐色的实木粗犷而结实,荣绸缎子车帘在月色的照射下,闪闪荧光,如此豪华的马车一看便知,这车上坐着的人家,非富即贵,想来沈格然应该是要误人眼实。
怜儿先行一步进了马车,靠着马车壁坐了下来,瑾瑜则一直紧闭着双眼,面无表情的一动未动。怜儿耸耸肩,也安静的当是不存在一般。
婉瑶朝着马儿走去,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超人,超人也像是很兴奋一般,甩了甩马尾巴,哼哼唧唧了几声。
婉瑶笑的开颜的走上前去,搂住它的脖子,贴的它的耳朵低语了几声,超人又甩了甩马尾,像是能听懂一般,婉瑶摸了摸它的头,超人朝婉瑶跟前靠了靠,头在她身上蹭了蹭,逗得婉瑶咯咯的笑,随即又拍了拍它的后背,然后拉着缰绳踩着马镫,一跃而起,帅气而利落,再无了当日学马时的莽撞行径。
沈格然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唇角勾笑,暗想道:“但愿以后,你也可以笑的这样明朗。”随后也一跃而起上了马。
车轱辘碾着碎石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婉瑶与沈格然并排而行,不多时便走至了城门。
婉瑶坐于马上,手拉着缰绳,神情自若,背挺的笔直,一副将门风范。
沈格然则懒散的很,整个人看起来松松垮垮的,看似犹如富家公子哥。
还没等他们停稳,守门的官兵身穿铠甲,手握着佩剑,几步走上了前,拦住道:“今日城门不开,你们赶紧走吧。”
沈格然笑如春风,道:“大人,我们是周凉景公贺兰祥大人的家眷,我们家大人最近害病的厉害,所以我家小姐打算去城南五黄邱山上的观音庙去拜拜菩萨,可是路途遥远,无奈,只能夜里赶路,才能在明日清晨抵达,还请大人行个方便,能否放行?”
周凉景公贺兰祥,那可是三朝元老,开国功臣,与大冢宰宇文护是世亲,同样也是皇上的亲表哥,官位之大,哪是他们这等小兵所能谈及的,不过害病一说确实如此,听说已经病了很久,一直不见好转。
婉瑶坐于马上睥睨着官兵,一副官家子弟的模样,临危不惧。
士兵抬眼望了望婉瑶,倍感压力,气势太强然,一副春风满面的姿态,声音软了些,怕得罪的道:“公子,不是末将不放行,实在是上头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出城去,否则就会要了我们的脑袋,还请公子见谅”
沈格然笑了笑,长腿一跨便下了马,从袖兜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道:“大人,这是我家大人的令牌,您不妨看看,我们是领了我家大人的令才出来的,您这边若是不放行,我们回去也不好跟大人交代不是?上头的人又没守着门,到头来还是你们的不是。”
守城的官兵接过后,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贺兰祥大人的令牌,遂又道:“可否撩起车帘看看马车内的人?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们不能错失一点,还请公子见谅。”
沈格然道:“无妨,应该的应该的。”
官兵大声的道了句:“小姐,打扰了。”说罢后撩起了车帘。仔细的打量了瑾瑜一番,又看了眼怜儿。
瑾瑜始终禁闭着双眼,一动未动,任由他瞧着。
官兵见确实无可怀疑,便通知了声,打开城门,放行。
怜儿拍着胸口喘了口气,小声念叨着:“还好还好,还算顺利。”
奈何城门刚刚开启,城楼上不知是谁,大喝一声,问道:“婉瑶小姐,更深露重的,不知您这是要去哪里呢?”
婉瑶心里一惊,抬眼朝城楼上望了眼,不料路焱正站在城楼上,一身黑衣,手持佩剑,站的笔直,身后银白色的月光淬了他一脸的光亮,他面无表情的睥睨着下面的几人,随后飞身而下,定定的落在了婉瑶身前。
婉瑶问道:“你谁呀?我认识你么?”
路焱颔首,冷冰冰的道:“参见婉瑶小姐,在下是宫内侍卫统领路焱,皇上担心婉瑶小姐一时贪玩,再出了城门去,这兵荒马乱的,招惹了什么麻烦,那就不好了,遂命微臣在此等候婉瑶小姐,若是遇见了,便将您送回大冢宰府去。”
婉瑶再没了刚才的淡定,整个人都气诈了,她不管不顾的下了马。掐着腰手指着路焱,大声骂道:“你他娘的有病吧,我都这模样了你还能认出来?我贪玩出城?怕我招惹麻烦?你们特么说话比唱歌都好听,你有病,宇文邕也有病,你俩都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婉瑶气的语无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