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也痛苦难耐,即便如此,婉瑶的身体亦是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无法自拔,他抓住婉瑶的手腕固定在头上,心口似有东西堵住了一样,得不到舒展,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宣泄,他霸道的占有,向别人宣告着,这是他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一样。
婉瑶痛的已经没了知觉,躺在床上如死人一般,指甲深深的扣在掌心中,泪如雨下。
沈格然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狂叫,“宇文邕,你有什么资格爱婉瑶,你凭什么能给他幸福?你有真正的相信过她么?你什么都不愿意付出,又凭什么强留她在身边?”
婉瑶睁着双空洞的眼睛,声音似如死亡来临前的平静一样,小声道:“沈格然,求你闭上眼睛,求你了……”
沈格然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他错了,当初万不该将婉瑶送进宫里,拱手让给别人,明明是他最先遇见她的,他相信婉瑶会爱上他,一定会,可是,当初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觉得,宇文邕也会爱上她呢?所以不顾及自己的贪念,一步步的设计将婉瑶送了进来,期间,他有那么多的机会带她远走高飞,可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遭人欺辱糟蹋,沈格然恨不能砍自己几刀,他到底对婉瑶做了什么?
沈格然哭了,哪怕曾经被人踩在脚下,命如草芥也从未哭过,他嘤嘤的闭着眼睛,心死如灰般……
直至婉瑶昏死了过去,宇文邕才停了下来,他意犹未尽的下了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后,回身扫了眼婉瑶。
只见婉瑶发丝凌乱,脸色惨白,他心中一荡,上前探了探婉瑶的鼻息,微乎其微,婉瑶的身体慢慢的变冷、变凉,身体渐渐的僵硬,宇文邕突然害怕了,他试着推醒婉瑶,可婉瑶像是生了气一样,怎么也不肯醒来,身下更是留了一滩子血,宇文邕疯了一般的抱起婉瑶,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他发了疯的大吼,喊着“太医呢,太医,快去传太医……”
怜儿与陌依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双双的出了屋子,见婉瑶的屋子灯火通明,心下慌了,连忙赶了过去,只见门扉大敞,冷风簌簌,烛灯被风吹的明明晃晃,烛台上的烛泪积累了厚厚一层,地上躺着两名被一剑穿心的侍卫,血流了满地,边上立着的是双眼猩红如猛兽的沈格然。
怜儿镇定如斯然后,连忙走上前去。
宇文邕怀里紧紧抱着婉瑶,坐在那里如一蹲石像一般岿然不动,婉瑶更是脸色惨白,毫无生气。
怜儿当下惊了,连忙走上前,她扯了扯婉瑶的手,试探的叫了几声阿姐,婉瑶依旧紧闭着双眼,死气沉沉。
浮生来的很快,额头上还冒着虚汗,脸颊红红,气虚不稳。
手刚探上脉络,惊的睁大了双眼,她稳了稳心神,又仔仔细细的瞧了瞧,这才满面严肃的站起了身子,宇文邕连忙上前问道:“婉夫人怎样了?要不要紧?”
浮生直视着宇文邕,眼底带着谴责,“婉夫人有了身孕,她身子本就亏空,能够再一次怀上孩子实属不易,奴婢用了整整两只的天山雪莲为她调养,皇上怎能如此不爱惜她?您是要她丧命于此么?”
宇文邕整个人呆住了,他嘴巴阖了阖,说不出话来。
浮生气急,直接道:“皇上还是出去吧,奴婢要为婉夫人施针了,孩子保得住保不住,全看造化了,如果婉夫人这一次再次小产,以她的身子,怕是以后再也难怀上孩子了。”
怜儿站在一旁泣不成声,却还不忘做了个请的手势,宇文邕看了眼床上毫无生气的婉瑶,转身出了屋子。
屋内早已没了沈格然的身影。
宇文邕站在门外整整一夜,看着怜儿与陌依忙里忙外却无能为力,他愤恨的一拳打向院中的香樟树干上,手背上血肉模糊。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阳冲破云霄露出了笑脸后,浮生才从屋内出来,她神色疲惫,汗流浃背,额前的碎发更是被汗水打湿黏黏的贴在脸上也不在乎。她虚弱的下了台阶,还未走至宇文邕身前,宇文邕便迎了上来,焦急问道:“婉瑶怎么样了?孩子保住了么?”
浮生抬起眼帘望了眼宇文邕,眼底意味不明,她真想骗他说孩子没了,婉夫人死了,让他悔恨终生去吧,可还是理智的道了句:“婉夫人身子弱的很,再也经不起皇上这般不顾及她性命的折腾了,孩子暂时是保住了,日后什么情况还需要时刻观察。”
宇文邕这才吁了口气,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嘴角露出了笑容,抬腿便要朝婉瑶屋子走去,被浮生拦下,“皇上还是不要去的好,让婉夫人好生歇息吧,奴婢怕她万一醒了,见着皇上情绪激动,情况会更糟糕,有奴婢在呢,还请皇上放心。”
宇文邕顿了顿,复身回头看向浮生,最终还是淡漠的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步履蹒跚,彷如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他的背脊微微佝偻,步子如千金一般沉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当日早朝,宇文邕便下令,将梅花视为禁花,整个北周,砍掉所有的梅花树,一颗不留,他极度讨厌梅花香气,若有违背者,杀无赦。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更有甚者直接提出异议,梅花树开在冬季,腊雪寒冬里顽强生长,开的妖艳欲滴,是一种坚强不屈的象征,既能制药,又能当作食材,毁了是种损失。
宇文邕勃然大怒,惊案而起,赏了求情者二十大板,打的那位学士险些丧了命,再无一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