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了这等大事儿,宫内传的沸沸扬扬,朝中大臣又岂会不知?再者说,这更是关乎于将来继承大统之事,关乎于国家社稷,皇后娘娘无靠山背景,怕是想要换了太子的人肯定大有人在,所以免不了要争论一番了。再者说,传成这样,怕是有心之人为之吧?又岂会没有目的?”
浮生这才反应过来,那她就要赶紧行动,趁事情没有闹大之前,赶紧找到解救方法才会。
遂又交代了一番:“奴婢明儿一早会派人再送些安胎药进宫,您多留心点,别殿送来的东西,一定要检查仔细了再用,太子的病,估计太医院的太医们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病拖的越久越是危险,蛊虫入髓,即便烧死主蛊亦是没用,奴婢之前曾认识过一位柔然的神医,那位神医医术颇高,相信他会有办法,所以奴婢打算前去试一试。”
婉瑶浅笑道:“我没事儿,倒是你,女孩子家家的,出门在外,免不了遇到危险,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早去早回。”
临走前,婉瑶送了她一根玉簪子,细细的簪尖做工精巧,簪头镶了枚白兰花,花芯圆润通透,质地细腻,花瓣更是薄若纸片,工艺精湛,是上等的羊脂玉,留着给她防身用,亦能在困难之时换几顿干粮,解了燃眉之急。
浮生微愣,感激的望着婉瑶,笑着接过,不曾想她的心思也会如此细腻,怕她在外再受了欺负,道过谢后,赶在宫门落锁前才出了宫。
孙小海前来传话的时候已是过了戌时(北京时间19:20-21:00),道是皇上今夜有事不过来,要婉夫人晚上早点歇着,莫踢了被子,小心着凉。
婉瑶轻叹了口气,想来宇文邕应该是一直在忙着太子的事儿,不来也好,若她还是一直孕反,怕也瞒不住他,这个时候本就乱的很,她也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孩子的事儿,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可要她这么毫无留恋的流掉,她也确实做不到。天知道她有多想为宇文邕生个孩子,可眼下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还是先缓一缓再说,或许先想办法解决了宇文护,事情才会有转机。
婉瑶烦的很,靠在迎春大枕上,想着该如何悄无声息的杀了宇文护。
最近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婉瑶总感觉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北齐皇宫?还是逃婚的路上?亦或是逃出了齐王府之后?有股阴谋的味道,很浓郁,却又毫无头绪。
怜儿轻推开门,见着婉瑶果真没睡,连送进来的燕窝粥亦是一口未动,不免又唠叨了几句,“阿姐现在不比从前了,一个人的身子供给两个人的营养,要多吃一些才是,更要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才能生个健康的宝宝。”
怜儿也很希望婉瑶能生下孩子,尽管知道她的处境并不好,可办法总是人想的不是?不努力试一试,又怎敢无悔的说不行?
婉瑶勉强笑了笑,道:“现在她还太小,吸收的都是母体的营养,不怕的,我晚膳用的多,这会儿还不饿,等饿了再吃。”
怜儿叹了口气,她阿姐晚膳只用了一点点,哪里是吃的多,这会儿粥都已经凉透了,还如何再吃?怕是有心事,吃不下吧?
也就不再絮叨,怕惹得婉瑶更烦,端给她一碗梨汁润喉,又替她掩好了被角,只留个盏留夜灯才出了门。
婉瑶怏怏的躺在床上睡不着,脑子里是自穿越来后的种种画面,她像是个置身于迷雾森林的孩子一样,左右瞻望找不到出口,又不知该从何入手。
婉瑶想了想,最初的危险便是在齐王府,宇文宪离开后遇刺的时候,所以还得是从这里下手。可到底谁最想置她于死地?之前曾怀疑过宇文宪,想着莫不是他反悔带她回来?所以才会派人在雨夜里刺杀她,可宇文宪回来后,再次见到她时的态度,气的发疯的举动,她确信,肯定不会是他。那还有谁?郑如烟?肯定会算上一个,但是以她对郑如烟的了解,头脑简单,善妒狂妄的性格,想要筹划这么多,身后肯定需要有人帮她,冯姬必是其一。难道那时的冯姬会想到日后有一天,婉瑶会入宫与她争宠么?所以事先一次次的派人刺杀她?不见得,若真是如此,以冯姬的狠毒,想必就算光天白日里派上十个杀手,也定要将她斩杀于市集之上,又怎会容她日后入得了宫?
所以郑如烟的头脑跟不上她的野心,她也就只能干些小人行径,做些小动作,成不了大事儿。
接着往后捋。
第二次遇刺是在回落香居的路上,且是同一个刺客。青天白日里,那人虽说穿了身玄色广袖长衫,但显然不是夜行衣,又在接近市集的闹事口,想必是路上偶遇,并非事先谋划过,那么能证明一点,此人应该常住于长安城,或者是经常在长安城活动,而且还跟齐王府有联系,不然又怎会对齐王府和她如此了解?知道她的长相、住所。哪怕她坐在马车里,不过惊鸿一瞥,都能被人认了去?而且看着穿着发饰,应该不是普通人,那么就有可能就是朝廷的人,亦或是宫里的人,婉瑶身子一振,心下不免沉了沉。连忙摇了摇头,或许是郑如烟也说不定,估且暂定她。
接着往后来。
再就是认了宇文护做义父,这事算是凑巧还是阴谋?宇文护死了女儿不假,她的容貌像及了宇文瑶亦是不假,若说黑衣人有意不杀她,留着她,只为了让元氏与她相遇呢?若真是如此,那么首先排除的是郑如烟,她肯定不会希望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