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稍有错愣,随后立刻明白了过来是什么意思,忙大叫道:“王妃娘娘这是公报私仇不成?奴婢要见王爷,奴婢要见王爷……,就算是死也要将王妃的丑事都说出来,王妃跟别的男人苟且,恬不知耻,有辱门风,……”
随着巧云被押解的越来越远,声音便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耳畔。
阮希声音不大不小的道了句:“胡说八道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身旁伺候的丫头暗自垂头,脸色涨红,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会个隐身术之类的,听了不该听的话,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阮希面不改色的起了身,捏着帕子回了房,满是不以为然。
想见王爷?哼,还真就不晓得你有没有那个福气了。
阮希回房换了件衣裳,叫了马车小厮去了趟奴隶集市。
她老早就想给自己培养个能使唤的人,奈何之前身子不舒坦,一直也没机会出来,不然,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地步,好在她也不算太亏,毕竟那孩子不是王爷的,若是被人知晓了,还不知会有什么下场呢。
奴隶市场呜呜泱泱的人,最小的孩子看样也就七、八岁的大小,全被绑了起来站成了一排,像是菜市场买菜一样供人挑选。
小丫头名唤鸢儿,十四五岁的模样,长的一张瓜子脸,单眼皮,杏眼,眼睛很是有灵性,小巧可爱,一群的丫头当中,唯有鸢儿敢抬起头来对视着阮希,一瞧便知胆子大些,所以阮希直接领了她回来,还多给了一倍的价钱,小丫头高高兴兴的跟在阮希后面,眼睛直打量着阮希,见她身上穿的戴的,什么都觉得好看。
阮希突然顿住脚,回头问她:“你可愿始终追随着我?”
鸢儿狠狠的点了点头,坚定不移,阮希勾了勾唇角,这才上了娇子,将她带回了王府。
回府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带着她去了柴房,鸢儿亲眼见着巧云由人糟蹋了后,又被灌了毒药,人没抽搐几下,已然是断了气,阮希却是眼睛未眨一下,像是没事儿发生似的,起身准备回房,人出了柴房半天后,见鸢儿没跟上来,不由回头看了看她,哪想鸢儿吓的已是软了腿,动也不能动了。
阮希又回身走回去推了推她,这才缓回来神儿,脸色苍白的随着她回了风月居,一路上蔫蔫不语的,没了刚来时的欢脱劲儿。
阮希睨了她一眼,不动声色,聪不聪明的,一件事儿便能瞧得出来。
鸢儿果然没负她所望,没一会儿功夫,又好了起来,只是说起话来更是小心谨慎了。这下马威,这下场,她都瞧见过了,也知道了,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估计死的会比巧云还要惨。
宇文宪下了早朝回府的时候,阮希正差人为巧云料理后事呢,赏了她一身新衣裳,鸢儿正替她换着呢。
听家里的奴仆说,王妃过去问话,没一会儿功夫,巧云便畏罪自杀了,怕是嘴里早就藏好了毒药,自己做的错事再连累了家人就更是得不偿失,索性一命抵一命,死了一了百了,府上还能给几个体恤的银子留给她病重的老母。
宇文宪皱了皱眉,不愿多问,转身回了明月阁。
郑如烟一上午没有瞧见巧云,想要如厕又憋的厉害,唤了几声也没人理会。其实每日里也就只有巧云还敢留在她身边,其余的丫鬟恨不能有多远躲多远,谁晓得哪一个表情没如了她的意,再得了顿打,不划算,再者说,如今阮希当了齐王妃,大家又知道俩人之间的仇结,为了巴结阮希,日后混个好日子,也得离她远一些,所以,她这会儿就算喊破了喉咙亦是无人理睬。
郑如烟气的脸色青紫,她捂着肚子,一点点的朝床边挪去,估计是带着气,力道使的不匀称,竟直接从床上栽了下来,摔得她“哎哟”一声。
好巧不巧的是,阮希刚刚差人送了巧云尸首回老家,就来给郑如烟报信儿了,刚进了屋子,见她挣扎着朝一侧的夜壶爬去,不免拿着娟帕掩着嘴,还是笑出了声,“姐姐为何行如此大礼?身子骨不便就算了,妹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郑如烟火冒三丈,奈何又直不起身子,只能趴在地上仰头怒瞪着她,手上更是想要抓着她,似欲把她一起拉下来。
阮希向后退了退,顺势坐在了扶椅上,她拾了颗杨梅放进嘴里,甜甜的,笑的更是开心。
鸢儿立在她身后,垂眼看着郑如烟,不禁更是提高了几个精神,来了齐王府,肠子都已悔青。本以为豪门大户里挣的银子多一些,若是再熬个几年,努力一些,或许日后还能混个管事嬷嬷。事儿会多一些她也早有想过,却没想着动不动就要了人命,或许连个干净的身子也留不住,哎,人若是没了性命,留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日后行事还是要多长些精神,也要抱牢了王妃才行,否则,什么后果还不得而知。
郑如烟面部扭曲,也不顾与阮希逞口舌之争,朝着夜壶的地方继续爬去。
阮希笑了笑,回身使了个眼色,鸢儿很是明白的将夜壶拿到郑如烟跟前,俩人俱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根本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她如此高傲嚣张,怎可能在人前解手?更何况连衣服都脱不下了,遂狂叫大骂,恨不能亲手撕了阮希,叫嚣着,若是等她好了,要她十倍奉还。
“巧云,巧云,让这个贱人滚出去,给本王妃滚出去……”
阮希止了笑,拿着娟帕擦了擦手,满是嫌弃之色,“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