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吓的又跪在了地上,将头压得更低。
婉瑶心里带着气,懒得理她,任由她跪着。
锦秋一边哭着一边道:“回夫人的话,是、是红烧肉刚来的那一夜,本是陌依姐姐守夜,可她夜里有些发烧,奴婢就将她替了下来,不曾想丑时的时候(凌晨1点到3点)皇上突然来了,还让奴婢先行退下,说是以后他来的时候,都无需奴婢守着。奴婢临走前,皇上还说,以后婉夫人的寝宫只能是由奴婢来守,也不让奴婢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夫人您,奴婢害怕,所以一直不敢说。”
锦秋说完,哭的更是梨花带泪。
婉瑶早已气炸了毛,嚯的一下站起了身,她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是宇文邕,心里总是泛着嘀咕,兴许是自己误会了他呢。可他真是够卑鄙的,伤了红烧肉不说,还天天晚上偷偷的爬上她的床,真他娘的是个心机婊,到底居心何在?
不过,为什么心里会觉得很高兴呢?她想她是疯了,一定是疯了。
锦秋见状,连忙伏地,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婉瑶又气了起来,宇文邕就知道欺软怕硬,锦秋胆子最小,不敢声张,才让她来替他打马虎眼,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如此,婉瑶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她已经没词来形容宇文邕了。
她又重新坐了回去,见着跪在地上吓的发抖的锦秋,自知这又关她何事呢?语气里温柔了不少,道:“锦秋,起来吧,妆容都哭花了,快去洗洗吧。这事儿不赖你,我也不告诉宇文邕是你说的,别担心了。”
锦秋又叩了个头后谢了好一会儿才下去。
单太医到的时候,婉瑶正披头散发的抱着红烧肉喂它吃蛋羹。怜儿刚蒸的,里面拌了些白饭,红烧肉看起来胃口很好,吃的比平日都多。
单太医瞧了眼婉瑶,直摇头,这哪里像个皇妃?都不及那普通人家的妇人,简直是给皇上丢人。
可不屑归不屑,礼数不能丢,还是的上前施礼,拱手道:“老臣参见婉夫人。”
婉瑶眼也没抬,继续的喂着红烧肉,问道:“单太医,浮生还没回来么?”
单太医道:“回婉夫人的话,还没回,浮生这次去了塞外,路途遥远,最早也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见婉瑶没有言语,单太医又问:“不知婉夫人是哪里不舒服?”
婉瑶喂完了最后一口饭,抬起头来道:“不是我不舒服,是红烧肉,它脖子上有根针,应该是扎到了什么穴位,你给瞧瞧。”
单太医当即黑了脸,他祖辈代代是宫内御医,莫说长安城,就算是整个南北朝,单家的医术和威望也是不容小觑的,她倒好,大清早的请他来,居然是为狗看病,这不是侮辱人么?
婉瑶见他迟迟未到,心明镜一般,只好又道:“单太医莫要以为本宫小瞧了你的医术,正是因为红烧肉是本宫的义父大冢宰送来的,不是普通的什么狗,意在陪着本宫打发时间解闷的,所以本宫须得找个医术高超的人才放心得下。红烧肉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义父那边不知道,本宫肯定是会伤心难过的。”
婉瑶将“我”换成了“本宫”,着实多了几分威严。
单太医才不管婉瑶伤不伤心,难不难过,但是大冢宰的那份薄面,他是一定要给呢。
沉了口气吐出来后,才上前一步,道:“婉夫人,失礼了。”
随后从婉瑶手中接过红烧肉,红烧肉脾气刁钻的很,哪里会让单太医抱一下,当即嗤牙面露凶狠,汪汪的叫了几声。婉瑶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单太医更是连连后退险些摔倒,一副老脸面露尴尬。
婉瑶顺了顺红烧肉的毛,这才乖顺了些。
“这样吧,本宫抱着它,定不会让它伤着单太医,单太医帮红烧肉将下颚那处的银针拔了吧,顺便说说那银子是根什么针?可是有毒?扎的穴位又是哪里?”
单太医踌躇着,还是上前了一步,挽起袖子后,轻轻拨了拔红烧肉的下颚看了看,果真有根银针。不过,这银针…..,这不是前几日皇上跟他要去的么?单家银针的针身上,都是有编号的,即便再细的针也不例外。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大冢宰,这该如何是好?
婉瑶见他迟迟未动,有些担心,又问道:“莫不是这针拔了会要了红烧肉的命?”若真是如此,定要与宇文邕拼命,婉瑶愤恨的眼露杀气。站在一旁的怜儿吓的倒抽口凉气,全神贯注的盯着单太医的手。
单太医默了默,捋了捋发白的胡须,道:“没什么大碍,可能是红烧肉不小心碰掉哪里才会如此,老夫替它拔下来便是,活动活动,几日便好。”
婉瑶这才稍稍放了心,单太医话里的意思她也亦是明白,红烧肉整日里在她身前转悠,怎么就能不小心扎到了自己?他说这话反倒是暴露了宇文邕?
婉瑶顺着单太医的话道:“无碍就好,有劳单太医了。”
临出门前,婉瑶叫陌依给了单太医些赏钱,单太医硬是推脱了没有拿,婉瑶不由冷哼一声,真是蛇鼠一窝,宇文邕的身边,能有什么好人。
早上耽搁了些时辰,近了午时才吃上早善,不想这边还没用完,小猴子就来通传,道是叱奴太后与清远郡主过来了。
婉瑶连忙出门迎去,对着叱奴太后恭恭敬敬的委身福礼,道:“臣妾参见母后。”
叱奴太后今日心情格外的好,气色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