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上寒气已然四溢,梅箬双手举剑,在离司徒横有段距离处,果断出手。一剑挥落,一道磅礴灵力形成剑锋,犹如月牙,向对方直攻而去。
剑锋过处,硬地皆被“劈咔”碾碎裂开,正是梅家剑法起手式——寒香袭人。
几乎在梅箬出招的同时,司徒横双脚立定,手起刀落,一道同样猛烈的青色刀锋,“嘭”地一声在两人正中位置交叉相撞。
气泄石碎,尘土飞扬。
远箫出手,将丁一揽入怀中,用灵力做出屏障,为身旁六人隔开了飞来的碎石土尘。
模模糊糊的练武场上,传来刀剑不断碰撞的声音,人却看不大真切,极风真君略一挥手,场边的尘雾马上烟消云散。
只见消散的尘雾后,梅箬身姿轻盈,步法快速,手中长剑不停地攻向司徒横四周,就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儿,一边消耗着对方的体力,一边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
显然,梅箬对司徒横也经过了一些详细的了解,知道他的短板不足是在何处。
随着时间流逝,司徒的劣势也越来越明显。
本来,司徒横虽是中痒sān_jí最后一个与梅箬较量的,但是他并不是中痒金丹修士中最强的那个,而且他升入中痒sān_jí并不是很久,自然比不上在天尊膝下修行多年的梅箬老辣。
司徒横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他不想以这种丢脸的方式落败,遂提刀在腰间猛力一转,绕出梅箬的包围圈,想退后个几步再想办法。
包裹着青色光芒的冷艳锯险险擦过梅箬腰侧,阿苦身旁同时传来两个紧张的提醒声。
“小心!”丁一惊呼道。
“小心!”一脸紧张地盯着台上的游冬,不自觉叫了出来。
游冬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坐在他身边的阿苦听到。
阿苦转头看他,略有所思:“表哥,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游冬抓着身上道袍,紧盯台上依然完好的佳人,明显没有听到阿苦的话。
阿苦惊讶看他,再惊讶看看台上,眨眨眼,没有说话。
这场比试,胜负已定!
在司徒横提刀准备脱出之时,一直注视着场上动向的阿苦和极风都同时摇了摇头。
在场外其他人看来,司徒横这个举动是非常正确的,但在阿苦看来,他这个以退为进其实反而是自寻了死路。
司徒横虽然被围,灵力也不如梅箬高强,但他胜在体力充沛,禁得住久战;梅箬虽然将他圈得死死,看起来占尽优势,但司徒横手中长刀蛮横,如果梅箬硬要将他拿下,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女子天生体力较弱,只要司徒横能咬牙撑住,不出一时半会儿,梅箬为了保住体力,自然得自行后退。可他这一撤一退,后背明显给梅箬露出很大破绽,只要梅箬这时出手,便能一招取胜。
所以这场比试从一开始,比的就不是法术孰高孰低,体力谁强谁弱,而是谁更冷静,谁更聪明,谁更能够沉得住气。
机会稍纵即逝,冰雪聪明的梅箬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只见她双手合十夹住玉柄梅花剑剑柄,一个抽拉,十柄一模一样的长剑从她手中幻化出来,整整齐齐在她面前排成一条直线。
退后中的司徒横暗道不好,想返身迎战,却是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梅箬双手一挥,十把玉柄梅花剑依次向司徒横冲刺而去。
剑锋虽利,但也不是不可阻挡。
围观的众人有的叹息有的庆幸,心中都道梅箬这招使的太过平常,不足以一招定下胜负。
司徒横暗自窃喜,横刀相阻,直到他被第一把梅花剑携带的强大剑意冻伤双手之时,才察觉自己大意了。
十把梅花剑像冬日里吹落梅花的一股清风,连续不断地吹向司徒横,只有不停抵挡的司徒横知晓这剑招看似绵软,实则冰寒刺骨。
十剑过后,司徒横已然动弹不得。
胜负已分,梅箬收剑归鞘,抱拳说了句承让。
众弟子惊叹不已,纷纷开始讨论刚才的剑招。
极风真君兴味一笑:“梅花三弄。”
不错,梅箬这看似无力实则威力无穷的一招,正是梅家立家绝学——梅花三弄的第一招——弄清风。
“弄清风?”阿苦听着李远箫的解释,觉得这名字挺有意思。
“梅花一弄、弄清风;梅花二弄、弄飞雪;梅花三弄、弄光影。据说梅花三弄,越后越强,只可惜至今无缘得见二弄和三弄。”李远箫遗憾说道。
“这有什么可惜的,现在梅大小姐来了咱们清源修道,日后自然会有机缘得见。”银丹修士李远笙安慰道。
终于从台上收回视线的王游冬也赞同点头,由于这段时间茄天和阿苦的蛮横训练,他在几个月前也升入了金丹修士。
阿苦若有所思地看他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当不知道了。
梅箬的比试告一段落,阿苦几人边等着下一个人上场,边在场边聊起天来。
“丁一姐姐,您不是说过梅箬师姐和白鹭仙子同年修道,修为不相上下,那她当初怎么没跟白鹭一起参加飞仙大会呢?”
丁一回到:“听说是梅家家主阻止的,理由是觉得梅小姐年纪尚小,不宜过快登仙。”
阿苦“哦”了一声,还想再问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周围的异样。
原本嘈杂的四周渐渐安静下来,阿苦抬眼看去,才发现台上的梅箬不仅没有下场,而且还走到了正对阿苦的台沿边。
所有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