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安静,梅箬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用沉默表示了拒绝。
丁二白了白鹿一眼:“梅箬师姐既然挑上阿苦,自然就不是因为修炼层级问题,金丹修士她都打败了,还会将你这个区区铜丹弟子放在眼里?”
白鹿还嘴:“嘿,我好心帮她出头,你还反咬我一口啊,你到底站哪边的?”
丁二皱眉,看向阿苦,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跟她的关系变好了?
阿苦嘴角抽了抽,果断地摇了摇头。
白鹿根本不是在替她出头,而是就是想找个借口和梅箬打一架,不过阿苦真心觉得白鹿用这么个态度跟梅箬说话,人家会鸟她才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阿苦无语地白了白鹿一眼,觉得这人真是个事妈:“人家是来找我的,你凑什么热闹?”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便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抱拳对一直看着她的梅箬说道:“师姐有请,王阿苦不才,自当奉陪。”
梅箬冷艳的脸上立即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冰裂雪融,就像清源仙山冬日梅园里的朱砂梅一样颜色惊人。
阿苦正准备上场,却听一道慵懒的声音从练武场另一边传来:“我有说你们可以比吗?”
在场弟子皆是一震,大家都把清源第二大魔王给忘记了。
极风真君喝了口茶,姿态懒散地喊道:“天喜。”
“弟......子......在......”
万丈高空中,圆滚滚的天喜仙君“啊......”地一声掉落下来,正好落在刚开打斗弄出的裂缝上,轰地一声,练武场彻底崩塌了。
天喜落下之时,梅箬眼明脚更快地一跃跃出场外,直接在丁一身旁落了下来。
灰尘蒙蒙的碎石中央,天喜仙君安然无恙地坐在石堆尖上,一脸呆萌地问道:“师父我回来了。”
众弟子惊楞地看着场中的天喜,再齐齐地去看一直站在极风身侧的天喜,直到极风身侧的天喜慢慢消散在空气中之时,才明白原来是用的分身之术。
极风真君显然早就知情,他点了点头,说道:“东西呢?”
天喜指了指身上的蓝色包裹,笑嘻嘻地说:“放心,我把您的份也带回来了。”
极风很满意,继续问道:“棍子呢?”
天喜抬头望天,四处寻找:“刚才还在我前面呢,想来是我用掉的,下来太快,应该就要到......啊!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只觉本来明亮的光线一暗,天空中的骄阳突然被挡,本以为是天狗食日,没想到一阵“扑棱扑棱”的声音过后,一只中等体型的禽鸟从空中降落下来,直直向极风真君飞了过去。
视野再度恢复明亮,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遮住了太阳的不是食日的天狗,而是一只断了右腿的白色海鸥。
那断腿白头鸥扑棱着身上长长的翅膀,唯一健在的左腿爪子上抓着一根细小的寻常铁棍,看起来有些吃力地朝极风真君飞了过去。
那小铁棍不过阿苦手臂大小,如果不是尺寸相差太大,乍一看,还真的有点像镇海如意棍的缩小版。
莫非这根是镇海如意棍生的小棍子?
阿苦恶趣味地想道。
极风真君挑眉一笑,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赞许:“没想到第二个拿的动它的竟然是只海鸥。”
断腿白头鸥“欧......欧......”发出高亢嘹亮的尖叫声,正式接受了极风对它的称赞。
只见它左腿一挥,爪中的小铁棍径直落在极风面前的地面上。
“嘭”地一声,平地被小铁棍砸出了一个很大的坑。
极风嘿嘿一笑,喊道:“大,大,大。”
随着极风的声音逐渐加大,插在平地上的铁棍也越变越大。
极风抬手迎接,铁棍正好飞入它的掌心,那大小形状,分明是久日未见的镇海如意棍。
阿苦和众弟子愣愣看着,怎么都没想到相见已久的大铁棍,它居然还有变身功能!
分离了一个多月的镇海如意棍正粘着极风真君撒娇,阿苦看着这另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再想想刚才意淫铁棍会生小铁棍的奇思妙想,觉得自己得去四阁中挑几本经书正正三观了。
“扑棱扑棱”海鸥扇动翅膀的声音传来,阿苦反射性地举高右手手臂,看着熟练落在自己小臂上的断腿白头鸥,亲热地喊了声:“将军。”
那断腿白头鸥,单脚直立,挺胸昂头,神情肃穆,眼神如电,可不正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海鸥将军。
练武场已坏,重新有了“交通工具”的极风真君宣布提早下课,留下泫然欲泣的天喜仙君收拾残局,自己则坐在镇海如意棍上,揣着天喜带回来的蓝色小包,慢悠悠地飞走了。
既然下了课,那阿苦就不用再顾忌什么。
阿苦从随身携带的海纳贝中拿出特意为“将军”准备的小鱼干,将它喂个半饱,才从它身上背着的信筒里取出南珍的来信。
这只名叫将军的断腿白头鸥是南珍的信使,专门负责给阿苦和南珍送信,是几个月前南珍回南海的途中,从一块围满大量同种白头鸥的海中沙地上捡回去的。
据南珍在信上的描述,将军是在和一只鳄鱼的争斗中,为了保护同伴,不慎被鳄鱼咬断了右腿,危在旦夕之时,刚好被路过的南珍救了回去。
那只被将军戳瞎了眼睛的鳄鱼最后被愤怒的海鸥群群起而攻,最终死在了离沙地不远的海水里。
而在生死关头咬牙挺过来的将军为了报答南珍的恩德,自行留在了南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