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历995年
骑士洛巴赫摸着下巴,沉思着。她并不惧怕一些事物,也不迷信。但她望着对面那个将脸隐藏在黑色兜帽里的女子,时不时的露出难堪的表情。“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她低声开口问道。
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微微扬起脑袋,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脸庞。“我确定,这对我们来说事关重要。”
洛巴赫发出一声轻叹,“好吧,但是记住,一定要低调。”
“我知道,这里的某些贵族并不待见像我这样的德洛斯人。”菲特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跟我来吧。”洛巴赫转过身,扬起身后那巨大的披风,向着昏暗走廊的尽头走去。是的,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那么做。但在最终的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帮助菲特。毕竟任何重要的信息如果晚半个小时或者哪怕是晚了几分钟才让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事情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菲特深知这一点,一旦被发现那么就意味着你会被扣上一个窃听公国机密的罪名,断头台或者绞刑架是你唯一的归宿。尽管斯卡迪女王和革命军是合作关系,但这种关系从来都没有被公之于众。就算是一些并没有那么忠诚的贵族都不能告知,即便他们掌管着公国的经济,民生和已经烂透了的军事。因为没有人愿意去赌博,筹码太大,大到任何一位君主都玩不起。
会议室外面站着两个守卫,但他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也许两个小小的守卫不会去考虑一个国家的命运,他们在乎的只是固定的薪水和自己妻子丰满的胸部。好吧,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完成一件枯燥的事情,虽然这很难让大部分贵族接受,但他们是公国目前可以找得出唯一能够担任这项工作的人了。
洛巴赫停下了自己的步伐,确认自己没有引起两个卫兵的警觉,然后冲身后不远处隐藏在阴影中的菲特招了招手。后者迈着幽灵一般的步伐向着洛巴赫靠近,而守卫仍旧沉浸在美妙的梦境里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洛巴赫就习惯了这些事情。如果在德洛斯帝国,他们全部都会被贵族送进监狱。
菲特按照洛巴赫的指示悄悄的从两个守卫的身边溜了过去,对方的呼吸声和打呼噜的声音菲特听得一清二楚,尽管她并没有任何的紧张情绪。把这视为老鼠从猫的眼皮底下偷走奶酪再也适合不过了,但菲特始终将两个守卫视为猎物。虽然自己并没有要杀了他们,但松懈到有人经过自己的身边都毫无察觉实在是让她心生一丝嘲讽。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菲特的匿踪能力完全可以让自己在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打开大门像一个鬼魂一样无声无息的进入到会议室,实际上她也做到了。洛巴赫望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菲特,内心里不禁笑道。“革命军的小猫,也许我该这样称呼你。”
进入大门后并不是直接看到权谋者们紧锁的眉头和其它的微妙的表情,而是一面巨大的帷幕。帷幕旁有一扇精致的桃木门,里面便是会议室的大厅。但菲特显然不需要去到那里,她只需要在目前所在的位置找到一个东西将自己隐藏起来就够了。好吧,她决定不让自己的身体那么难受,于是她光明正大的找了张待客椅子坐了下来。在会议结束之前,这里都不会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光顾,所以她完全可以放心的去偷听会议的内容。
“我们都知道德洛斯人给我们施加的压力,他们已经跨过了法罗湾的边境,我们的军队无力抵挡他们!”菲特第一个听见的说话的人是一个声音浑厚的家伙,他的语气里显然充满了不甘,但更多的则是无能为力。
“这不是借口,维拉尔德将军!”达米安伯爵的声音接踵而至。“我要听的不是你败得有多惨,我只想听你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会停下来!”
“达米安伯爵,即便德洛斯人停止了攻击,但总有一天他们会再度发起攻击,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的军队无力与他们对抗,每一次停战协议都是一块土地被割让出去,这样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菲特听见了一声锤桌声,维拉尔德将军显然被达米安伯爵的无礼和傲慢激怒了。的确,作为统领一支军队的将军,他虽然不能特别的去在乎士兵的生命,但让士兵们死的毫无意义绝对不是每一个将军愿意看到的事情。
“懦夫!”达米安伯爵骂道。
此时,另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论。“好了,两位大人,我想你们不必那么激动。也许在德洛斯人为何会停止攻击这个问题上,我可以做出解答。”
“说吧,戈尔德骑士。”达米安伯爵的音量减小了许多,但语气里仍然带着怒意。
“很简单,北方雪域的班图族攻击了德洛斯帝国军队的侧翼,切断了他们的补给。虽然这在各位看来可能会是一个不错的战术,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仅仅只是一次简单的抢夺补给的行动而已。”戈尔德虽然不是那种自信过头的自大狂,但他的语气里很明显的对达米安伯爵有一丝不屑。
“那群野蛮的班图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法罗湾附近?”达米安伯爵低声问道。
“您难道没有听过沉睡在北方雪域的那头冰龙吗?”戈尔德露出一个看似平常实则带着讥讽的笑容。“当它苏醒的时候,任何生命都会被它所带来的凛冬所冰封。”
“我才不管那些见鬼的传说,我只想问有拉拢他们的可能性吗?”达米安伯爵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