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可能有人看在阿父的面子上,让他接任阿父的职位。
他很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阿父,问,怎么可能有人给自己投票?
阿父却咧开嘴,露出一口让人恶心的大黄牙,“我也不是族人投票选出来的族长啊,那我为什么当上了族长?既然我能当族长,你又为什么不能?我现在只问你,你想不想当?”
他见惯了阿父当上族长后威风的日子,想到阿父死后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怎么可能说不想?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阿父看着自己的眼神,阴冷恐怖,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既然你想当族长,你就是下一任族长了!”
但是究竟怎么当上族长,阿父却没有告诉他。
只知道,等到选族长之前,祭祀就遣人带他去了祭祀居住的山洞。再然后,他就稀里糊涂地当上了族长。
他继续过上了以前肆无忌惮的日子,条件却是每年必须送一具婴儿的尸骨给祭祀。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很怕的,半夜更是不停地做噩梦说梦话。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的一场被妻子发现,只能将一些东西告诉妻子。好在妻子虽然也很怕,但却为了不让他被族人发现,一直在背后帮他打掩护,甚至一直在族人里将谣言扩大,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了无辜的阿热尔的身上。
但是这样的事情,做一次的时候,会觉得恐怖;第二次也会害怕;第三次第四次就只会愧疚;再后来习惯了,他也再也没有露出过破绽。
因为这件事太过缺德阴损,他其实有想过放弃。
只是后来却知道当初他们寨子正是靠着这些婴儿的尸体,才慢慢变好,才慢慢被外人熟知,成为了世界文化遗产之一,族人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他就安慰自己这样做是对族人好,族人知道后会理解的。
再然后,他除了担心这样的事情会被警察知道之外,就再也无所畏惧了。
原本一切顺风顺水,这样的流言还有一个阿热尔背锅,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但谁知道,阿古丽竟然会在他正在给婴儿烧下巴的时候出现?
即使什么都不知道,阿古丽也被吓得大叫起来,他未来不让阿古丽的叫声引来旁人,只能对她痛下杀手。
——反正他也杀了那么多的孩子,再多一个也没有任何差别。
只是他从未想过他避过所有人的视线,藏到仓央阿久家的尸体会那么快就被发现,明明他早就准备等到了晚上就会将阿古丽的尸体丢到后山喂狼,到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
“仓央阿久是下一任族长?”韩子卿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萨其马颓然地笑了一下:“是啊,我也六十余岁了,当然需要尽快找到下一任族长。不过仓央阿久虽然已经被定为了下一任族长,却对我做的事情并不十分了解,他只是在我过去埋尸体的时候为我打掩护而已。”
韩子卿嘴唇一抿,因为有萨其马将事情暴露给自己妻子,却舍不得杀害自己妻子的前例在,这次选定族长人选他们当然不会再仓促行事,反而选择了潜移默化,尽快将一个人的想法给扭转过来。
“背后的主谋是你们的祭祀吧?”韩子卿冷冷地看着萨其马。
萨其马还有一瞬间的发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不太清楚,但这一切确实是祭祀吩咐我做的。”但真正的主谋究竟是他的阿父,还是祭祀,他就真的不清楚了。
“当然是祭祀!”乔阳恨得咬牙切齿:“别忘了你的阿父也不是通过你们族人的推选成为族长的。”
萨其马恍然,是啊,他父亲也不是通过族人的推选当上族长的!他是祭祀选定的族长,当然他的父亲也是,仓央阿久更是在他的建议下,被祭祀选中的。
面对眼前的一切,韩子卿却冷静得好像最初为这个案件而大动肝火的人不是她一样。
乔阳抓起萨其马的领子,那双一向盛满了最灿烂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进入了寒冬腊月,冷得可以将人冻伤。
“那都是你自己的族人,你怎么能毫无愧疚地害死他们?因为习惯了?可笑!”乔阳手一松,还不等萨其马端稳身形,立刻一脚踹向了他的肚子,直接将人踹翻到爬都爬不起来!
萨其马事实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口中发出难耐的呻吟,却根本不敢对乔阳的行为发出谴责。
他的老婆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在韩子卿冰冷的目光下,不敢妄动一分。
“嘭嘭嘭——”拳拳到肉的击打每次都冲着萨其马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打去,疼得人想满地打滚,群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打到最后,即使萨其马已经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却还觉得这样完全不够,再次抬起脚对准了萨其马的肚腹,瞬间将人踹飞四五米远。
对这一切,韩子卿却只是冷眼旁观。
等到乔阳终于发泄够了,韩子卿终于撩起眼皮,施舍了一个目光给乔阳:“我们该去见见他们族里的祭祀了。”
乔阳这才冷静下来,双唇抿成一条线,眼中却是无法忽视的怒火。
他一把拎起萨其马的后领,使劲儿往前一推:“带路!”
萨其马哪里还敢反抗?或者说在他看到自己妻子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反抗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