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怎么都会想办法逃跑,即使逃不走也会想方设法闹出一点动静。
即使凶手看管得多严密,但是百密总有一疏。万一逃走了,凶手不就立刻暴露了吗?
但是死人就不同了,死人是不会说话,无法动作,只能顺着凶手的意,待在他想让他们待着的地方。
项君归当然知道失踪的那些人凶多吉少,但是总还是有一些侥幸。
“找到了。”韩子卿嘴角弧度上翘,显然心情极好。
她将公安大学选址那部分的内容指出,“上面确实记载着公安大学所在的地方,以前是战时的防空洞。”
“不过,上面记载的——”项君归指着一行小字,“为了更加安全,那些防空洞好像被全部填平了,并没有没有留下来。”
“有没有留下防空洞,校志上的内容是不可信的。”韩子卿并没有觉得意外,“要是你在家里挖了一条地道,难道你还想宣扬得人尽皆知?”
校志这种东西,虽然看的人不是最多的,但只要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都会翻翻的。
不说对学校历史如数家珍,至少别人提起的时候不能一问三不知啊。
所以真正重要的事情,校志这种外人也可以看的书,是不可能记载的。
项君归皱紧了眉头,却不得不承认韩子卿问得有道理。
韩子卿看了他一眼,虽然心里喜欢项君归,却还是忍不住嫌弃。
“不过,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是,那个防空洞究竟是被改建成了密室,还是被当成了紧急救命用的逃生道?”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韩子卿翻了一个白眼,“如果是密室,那么基本就能确定受害人的尸体还在学校内,我们只要将密室找出来就ok了。但如果是密道……”
“那尸体最后被转移到什么地方,除了凶手本人,可就没有人知道了。”
既然是公安大学的人,本身肯定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在没有尸体当做证据的时候,即使找到了密道,他们也无法将之当做证据。
“但不管怎样,我们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将密室或者密道找出来。”韩子卿斩钉截铁地说。
项君归深以为然,如果连密室或者密道在哪里都找不到,其他也是空了吹。
“我觉得,密室这样的存在,当时肯定普通人是不知道的。知道的人除了施工队,也就只剩下了当时的校长,主任之类的高层。”
密室的存在,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但是有的人却是无法避免的,比如施工队;有的人是不得不告诉的,比如校长;有的却是因为身份,硬要凑上一脚的,比如一些高层。
密室或者密道,需要施工队挖,需要他们建设,所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这群人因为人员杂乱,没有登记,又身份微末,不太可能到现在还有人记得。
而校长,如果密室火密道的存在没人知道,也同样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个倒是很容易找到,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世。
而那些学校高层,权利争锋,互相制衡之下,肯定也会知道。
这些人也比较容易找,而且风险并不大。
总不至于第一届所有的高层都很年老,已经全部逝世了吧?
韩子卿的目光一开始就放在了当初的学校高层上,而且正好,校志上是有记载每一届的学校领导的。
将校志翻到最后的优秀人物部分,印入眼帘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后背已经佝偻的老人。
老人目光慈和,嘴角微微咧开,笑容让人觉得浑身舒畅。
他就是学校的第一任校长,但是上面却记载了他的生卒年——生于1894,卒于1982年。
1953年担任校长,1968年卸任退休。
第二任校长比较魁梧,但眼中的温和还是让人感受得到。
不过对方却在1968年上任后,在1986年就退休了,在任的时间不到二十年。
而且对方也在2007年的时候,因病痛逝世。
第三任校长是一个外貌俊秀的年轻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从玻璃后透出的眼神十分冰冷,只是投过纸张,就能感受到他投射出来的威严。
但同样,上面也记载了他的详细生卒年——生于1961年,卒于1987年。
1986年上任,但不到一年,就因意外死亡。
然后第四任校长,就是他们所熟知的欧阳。
生于1952,1987年被选为校长,至今仍旧活着,而且仍旧还是校长。
公安大学建校以来,一共选出了四个校长,但至今却只存活了一个人,也是有点诡异。
“难道我们必须去问欧阳?他不太可能告诉我们吧?”
项君归还记得欧阳的种种表现呢,一直十分怀疑他。
若欧阳真的是凶手,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密室的确切位置。
韩子卿不语,低头认真地找着当年第一批高层的那些人的信息,然后就皱紧了眉头。
“当初公安大学第一届的领导班子一共有九人,各种出身各种年龄的人都有。但是,”韩子卿将书页翻到后面,然后又翻了回来,“即使是当初最年轻的那一个,也在今年二月的时候,因为癌症去世了。”
“什么?那岂不是说,如果真有密室的存在,知道确切位置的人就只剩下欧阳了?”
“也不一定,也许那些人会告诉自己的后辈呢?”
项君归正想开口说话,一道声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