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凌苏来了之后谈笑风生,仿佛没事人一般,其实他心里已经将神经绷紧。且不说那血衣魔尊如何,单是这殿中的邪派修士,其中近半之人,随意走出来一个修为都要高过他。就算他在精炼了真元之后苦修不止,此时全身的真元都已经恢复并且顺势进入了炼气化神的第六层,兼且真元精纯,战力就提升了几倍。
可凌苏单打独斗对付那些旁边的小鱼小虾尚可,若是这血衣魔尊和烈火老祖之类的任何一个人出手,他就万无侥幸之理。
但凌苏还非要如此淡然处之,也不仅仅是虚张声势,要让群邪心存顾忌,更要做给在他身后窥视的人看。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暗中相助,但是凌苏却明白,酒道人那些人是不可能放心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晚辈单独担此大任。
凌苏目光一扫,看出那蓝衣大汉要出手袭击,旁人虽然有心出手,却还存有顾忌。此刻眼见那青光袭来,他不慌不忙,甚至连手都没动。只见眼中的神光一闪,破空的声音陡然响起,千百点蓝色的水箭呼啸而出,仿佛一道洪流般就迎向了那袭来的青光。
这水箭所用的七修珠中的灵水,长时间吸收灵气,再经过凌苏的祭炼,已然是神妙非常,而那蓝衣大汉最多也不过是炼神还虚的修为,手中的法宝也是强的有限,只见那青光撞入了水箭之中,瞬间“叮叮叮”一连串绵密的金铁交鸣之声,紧接着“啪啦”一声如铁锅坠地,地面上落下了一个千疮百孔的龙头大刀。那刀上仿佛如蜂窝般,密密麻麻穿出不知多少孔洞。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此刀就被水箭击中上千次,刀中的灵气早被击散,已然成了一片废铁。再看凌苏面带从容微笑,负在身后的右手向上一挥,袍袖兜风乍起,直接将这些水箭收入袖子中的七修珠中。而他左手还一如既往的的抚弄着意态悠闲的玉灵,在无言之中更显出对敌人的蔑视。
群邪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还跃跃欲试之人也都打住了心思。尤其是那出手的蓝衣大汉,更加心惊,竟然一个照面都没过,一柄祭炼多年的宝刀就废了!他是心疼加窝火,有心再耍横,但思及那绵密如雨的水箭,无论如何也提不起胆量来。
不过殿中群邪却不知道,就刚才那一下,就已经是凌苏竭尽全力,为了维持水箭的威力,直接消耗了三成的真元。若是此刻那蓝衣汉子执意再战,再有其他人帮手,凌苏也只有落荒而逃一途。
但此刻凌苏看着群邪眼中那惊惧忌惮的神色,还有其他的几位老魔似乎有踌躇的心思,就知道他已经赢得了这场心理游戏的胜利。
即便是如此,凌苏也不敢久留,而是淡淡道:“众位皆是有名有姓的修真,若真有本领,只管等到半月后一决雌雄。贫道此来,孤身一人,乃是诚心拜访,诸位气势汹汹,岂不为天下人所笑?”
而实际上,这血衣魔尊也是心有顾忌,他也不是担心自己不是凌苏的对手,而是担心不能够三两招速胜,血衣魔尊虽然出身魔杀宗,只是却和魔杀宗现任宗主不合多年,一直都是在外另有修真之地。
此时他受灵越真人相邀,来此却是为了壮大声势,收拢足够的人手好自立门户,这个时候自然是需要立威,只是前几****前去碧云观袭击,反而将精心炼制的血蚕蛊折损了大半,幸好这乃是他单独行动,却也无人知晓,只是他却难免谨慎了起来。
只见这血衣魔尊忽然站起身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凌苏,摇晃着脑袋,不阴不阳的道:“凌苏是吧!好!敢孤身前来下书,这份胆量让人佩服。”
凌苏淡淡一笑,也不置可否,单等血衣魔尊继续说下去。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已经紧张极了,不断的考量在这种距离,若是血衣魔尊突然出手,自己能不能安全脱身而去。但在此情况下,他却更不能显出一丝胆怯,否则前面一切算计都将功亏一篑。
血衣魔尊也不打算动手,迈了两步就停了下来,道:“你也不用逞口舌之利,既然下了战书,咱们接下就是,索性半月时间也不长,时间一到自见分晓。”
凌苏微微一笑,拱手抱拳,道:“即使如此,贫道自当回禀我家掌教,众位保重,贫道告辞了。”话音一落,凌苏瞬间就将真元灌注到了银蛟剑之中。只见那大雄宝殿之中银光乍闪,凄冷如月的皓光之中仿佛有一团赤红的火焰。在场众人皆感觉到了那寒冷慑人的森森剑气。随即一道长虹乍然掠起,连人带剑皆已消失不见。
却说凌苏离了光法寺瞬间就飞出三百余里,眼看就到碧云观,远望数里之外,薄雾中竹林道观隐隐可见。此时才如释重负,竟然是直接屈身坐在了银蛟剑上,此刻没有了紧张的局势,回想起刚才光法寺的点点细节,还不由得心跳加速。
“妈的,下次老子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这玩的就是心跳啊!”凌苏在心中狠狠地说道。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没有绝对的必要,他一般都不会做成功率低于五层的事。但那种只用脚尖立于万丈深渊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他纵使不刻意追求,却要单独回味片刻。
就在此时,凌苏身边闪过一道白光,一身青色道袍的酒道人现身出来。凌苏见是他,不由微微一笑:“原来是师尊在暗中护航,想来也是,除了师尊怕也不会有人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就在这时,身边的玉灵有些不满的叫了一声,凌苏听到之后,不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