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芊芊,你怎么一个人在此?”被宫人拥护着走近,裴倩云像是才发现她一般,惊讶无比。
“纳凉。”裴芊芊简单的送了她两个字,再没多看她一眼。
“南赢王呢?怎么没陪着你呢?”
“那瑞庆王呢,怎么也没陪着你?”裴芊芊不得不回头反刺她。
裴倩云脸上的假笑僵了一瞬,随即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上了台阶。她挺着腰,手捧着肚子,一左一右两宫女随着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活似她不是个人,而是一只随时会碎裂的花瓶。
看着她在自己对面坐下,那举手抬足所流露出来的娇气,让她竟生出一种肉麻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人啊,还真是不能比的。再看不惯裴倩云,她还是要服输的。人家就比她混得好了,怎么滴?甭管瑞庆王爱不爱她,至少人家现在被捧成宝。再看看自己,没人捧不说,唯一让她有点骄傲的现在都没了。
所以那些情情**的东西真不能当饭吃!
她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转变观念的一天,自己的坚守、自己的底气、包括自由,全被现实击败,被践踏得一地粉碎……
她甚至在想,司空冥夜现在还留着她,是不是在等她生完孩子?
一旦她生产了,就是她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对吗?
“芊芊,你气色怎如何难看?”裴倩云一脸关心的看着她,那双手一只温柔的抚摸着自己显怀的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肚子里有货似的。
“呵呵……是没瑞庆王妃气色好。”裴芊芊心凉着,也无所谓的承认道。
“怎么,你这样南赢王都不心疼吗?”裴倩云似是看不到她冷漠的样子,继续着自己的关心。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朝她们这边来。
亭子里的人全都发现了,包括裴倩云和裴芊芊都下意识望过去,主要是那由远及近的气息过冷,想忽视都忽视不了。而且那一袭黑袍在繁花锦簇的花园中,真是格格不入。
“南赢王来了?”裴倩云笑着招呼道。
司空冥夜几乎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更别说会应她的招呼声了。
裴芊芊没一丝动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走上台阶、步入亭中。
“走吧。”
男人弯下腰执起的手,低沉的嗓音虽不柔和,可这般躬身牵她,就足以让看见的人掉眼珠子了。
裴芊芊还是面无表情,盯着他指骨分明的大手,感受着他气息将她包裹,说真的,她只想冷笑几声。要不是裴倩云在一旁看着,她早都甩开他独自走人了。
她承认她还是很虚荣的,愿意配合他去击败裴倩云的冷嘲热讽,更喜欢看到她露出的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看着脚下的台阶,就四五阶,她突然停下。
“嗯?”男人斜了她一眼。
“我脚累。”她依然盯着台阶不愿看他。
男人丝毫没迟疑,弯下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下了台阶,撒下一路冷气而去。
裴倩云睁大着眸孔看着他们离开,如裴芊芊早料到的那般,那真是有心而外慢慢的妒忌,妒忌到让她心中、眼中全是恨。她不需要去看裴芊芊的神色,她只看着她被男人温柔抱起的那一刻,她就觉得无法忍受。
直到他们走远,她才收回目光,“哼!”
裴芊芊,走着瞧!
今日你进了宫,就休想安稳的离开!
……
从御花园一直到月西宫,夫妻俩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哪怕一路上引来不少目光和议论,裴芊芊也没啥反应,司空冥夜也没将她放下。
月西宫里还是那么冷清,再次来到这里,裴芊芊觉得这里更显得幽静阴森了。没有欢声笑语,没有亲亲我我的场面,月西宫安静得像是一座鬼屋。
男人将她放在寝宫的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突然抓住她的双脚放在他大腿上,先替她脱了鞋,再把裹脚的袜子给她褪下,在她白皙的脚踝处轻柔的捏起来。
裴芊芊看着他做的这些事,突然就笑了。不是因为脚痒,也不是因为感动,只是一种渗透着心凉的笑,“如此不觉得委屈吗?”
男人垂眸看着她的脚,似是没听到她的声音,指腹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她脚骨。
裴芊芊把目光投向别处,吸了吸鼻子,“司空冥夜,其实我们俩真的挺不配的。如你这般清高冷傲的男人,也只有那种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才配得上,像我这样的,真的挺委屈你的。你受不了我,我也受不了你,可以说我们彼此都受不了对方。我改变不了你,你也改变不了我,我们都没想过为对方改变什么。你说,这样的结合有意思吗?”
男人猛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面向她,只见那双冷眸中溢着阴沉冷冽的光,分外凶险,“怎么?你还想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
这个‘别人’不用指名道姓裴芊芊都知道是谁。她忍不住扬起唇角,笑得全是讽刺,“我要改嫁,今日还会在这里?”
把自己的脚从他腿上抽开,她爬到床里趴着,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可男人就是不如她的愿,非要将她抱起来放他腿上安置着。
就在他指腹刚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裴芊芊一下子就炸开了,带着哭腔的吼声撕心裂肺,“谁要你管了?谁稀罕你管了?你觉得我对不起你给你戴了绿帽那你就休了我啊!这么委屈做什么?摆这幅姿态做什么?关着我、锁着我又算什么?你要我信任你,可是你呢,你又信任过我吗?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