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他们回来前就找了大夫到府上,夫妻俩去的时候,那男子躺在床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不过人还处在晕迷中。
管家如实禀道,“此人身中数刀,大夫说好在伤口不致命,加上救治及时,所以才能活下来。”
司空冥夜坐在床边,两指扣着男子手腕,同时听着他的描述。
裴芊芊一直没出声,直到自家男人起身后,她才问道,“怎样,严重吗?”
司空冥夜没有正面回她,“休养三五月能痊愈。”
裴芊芊嗔了他一眼。虽说他现在对她坦诚多了,也把很多事都告诉了她,可是这男人始终有点小心眼,比如他自身的本事,从来就不见他主动交代自己会什么。武功那些就不提了,医术方面他也神神秘秘。就她这样在他身边的人都看不穿他造诣有多高深,其他人,更别想把他看透了。
裴芊芊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司空冥夜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最早今夜。”
裴芊芊抿紧嘴,好吧,那就再等等,等他清醒后再好好问问。总之现在人在他们手上,也不担心裴倩云知道。这种事也没急的必要,如若裴倩云的表哥说的都是真的,那裴倩云要生下孩子也得等几个月。
好戏全在后头呢……
没多久冷凌把他们落下的午膳送到房里,裴芊芊端着米饭却如嚼腊。儿子都还在别人手中呢,她又怎么吃得下?
碗里突然多了一些菜,耳旁传来某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别给自己找不自在,那样只会显得南召太无用。”
她朝他看去,垮着脸随时一副要哭的表情,“他才那么大点,哪里知道人心凶险的道理?”
司空冥夜放下碗筷,沉着脸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人心凶险,所以才要他多加历练。你我能护他一时,总不能护他一辈子。可有听说过‘慈母多败儿’的道理?难道你想让他将来连只蚂蚁都不敢踩?”
裴芊芊瞪着他,“哟,说道教育儿子你就头头是道了?对南召就这么纵容,对我就管得跟什么一样。”
司空冥夜抵着她额头,眉眼含着一丝笑,“吃味了?”
裴芊芊尴尬的扭开头,“谁吃味了?”吃儿子的醋,传出去估计得被人笑死。
司空冥夜也不揭穿她,反而愉悦的扬起唇角。
一顿饭,两个人吃得腻腻歪歪,裴芊芊几乎是从头到尾红着一张脸。不过见他对儿子是真的充满信心,她心里的担心也少了很多。
不知道为何,自从跟他回京以后,她对他的依赖日渐加深,不止她,儿子也是……
……
司空南召‘醒来’,虽然还是在地上,但房间已经换了。宽敞的屋子,华丽的装饰,好看的摆件,比他爹娘住的屋子还气派。
那个有酒窝的女子还站在他身边,但房里多了人,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年纪比他娘大得多,但穿着打扮很富有,身上的珠宝首饰闪闪发光,美得他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姐姐,这是哪里啊?”他朝酒窝女子怯怯的问道。
女子再不像之前那般柔声细语的同他说话,而是冷冷一笑,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厌恶和冷色。
“夫人,他醒了。”
“嗯。”叶敏茹淡淡应了一声,美目一直都盯着地上的小家伙。
“你们、你们想做何?”司空南召坐起身,突然紧抓着自己衣襟,瞪大眼道,“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有媳妇的人,你们可别打我的歪主意!虽然我长得俊,可是你们也该有自知之明,又老又丑的,怎么也该考虑下我的感受才是!”
“你!”酒窝女子神色怒变。
叶敏茹脸色也有些难看,“这孩子胡言乱语些什么?”
酒窝女子赶紧回道,“夫人,这孩子是个傻子。”
司空南召拉长了小脸,“你们才是傻子!”再看向座椅上的叶敏茹时,他口气也恶了起来,“老妖婆,是你把我抓到这里来的吗?说吧,你想怎样?”
他突然间的变化让酒窝女子傻了眼,“你……”此刻眼前的孩子,虽然还是一张稚嫩的脸,可神色同之前完全不同。那双眼仁不再清澈纯真,反而充满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凌厉。
叶敏茹猛然起身,指着他怒道,“大胆!你居然敢辱骂我?”
司空南召从地上一跃而起,抱着手臂,斜着眼角将她从头打量到脚,“不叫你老妖婆,那我该叫你什么?”
叶敏茹抬手指着他,美目中布满了恨,“裴芊芊那贱人居然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闻言,司空南召双眼眯起,“你说谁?再说一次!”
他眼神中迸射出来的厉光让叶敏茹都微愣了片刻,孩子她见过不少,狂傲的,娇蛮的,不懂事的……可唯独没见过这样临危不乱还敢跟她顶嘴的!
“小青,给我掌嘴!”她咬着牙冷冷下令。
“是,夫人。”酒窝女子也是被司空南召的态度激怒了,几步上前就要动手。
只是她手刚伸出去,原本在原地逞凶的小家伙突然闪身躲过,并撒腿跑到了桌子另一头。见桌上有套茶具,他几乎想都没想,两手抓起茶杯就连两个女人砸去。
“啊——”两道尖叫声同时响起。
“你——”叶敏茹捂着额头,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狰狞的神色,岂止是怒,简直恨不得杀人了。当然,她也没想过放了他!从开始打他的主意起,她就下了心要弄死他。
裴芊芊那个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