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

这少年呆愣愣摇头,道:“姐,你脑洞别太大,都要突破六界了。”

橘一心摊开手掌,空气中浮动着水绿的光芒,原来,她一早就用灵气罩住整个马车,防止他人窥伺。

她双眉轻蹙,道:“苏克拉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并没有醉心于宗教,我怀疑,反复提起那四个字,是为了提醒我们。但是第二天,他就被人杀了,一剑封喉。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李星阑、北辰、聂政,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完全的无声无息。”

陈铬觉得后心发冷:“不,我觉得不太可能。”

橘一心:“准提给你算了一卦,不是吗?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预言你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他还隐瞒了一些信息,我知道的,袁君也知道的。这个人,非常令人怀疑。”

袁加文:“李星阑怎么说?”

橘一心:“这就是我要提醒你们的,李星阑的表现很怪异。或许是因为陈铬失踪,他也对世界没什么留恋。苏克拉死前,死后,以及我们单独相处、完全隔离了准提的窥视时,他都坚持站在准提那一边,支持他消除黑石,消灭所有错误的观点。”

陈铬:“对,当时我们就讨论过,也许黑石是标记牌。”

袁加文:“在伏羲琴里,我们都有看到,黑石被毁灭后,天上就开始落下陨石雨,人类几乎又要被消灭。”

橘一心:“恕我直言,李星阑有些反常,我甚至怀疑,他已经不是自己。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

她说完这话,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闭眼苦笑:“我这两年救了很多人,耗费心力,脑子不太行了。今天先和你们说完,到我傻了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多多照顾。”

睁眼望向陈铬,眼神十分复杂,对他摇了摇头。

陈铬听得心惊肉跳,还想再说点什么。

橘一心却将手掌一收,水绿色的灵气罩便“砰”地碎开,马车正正中中停在一座华美的宅院门口,两旁侍卫仆人夹道相迎。

“恭迎老爷回家。”

层层叠叠的纱幔被掀开,李星阑笑容如和煦春风,笼罩在陈铬心头,他走到马车边上,背对陈铬,曲起双腿,道:“我背老爷进去。”

陈铬被他逗得捧腹大笑,欢快地跳了上去,被李星阑一路背到房间里,大白天就开始没羞没臊。

众人在这地方安心休整,李星阑所过的生活,陈铬完全没有想过。

在临淄这座华贵的豪宅中,他培养了五千名自己的亲卫,简直将这地方打造成了一个高级丧尸避难所。

数日来,李星阑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晨跑,找武士们陪他练剑打拳,由秦川服侍着洗漱。待他整整齐齐穿戴好官服,陈铬还躺在床上,翻着肚皮睡觉。

李星阑轻手轻脚摸进房间里,站在床边,数十年如一日地沉默地看着陈铬,最终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伸手摸摸他白嫩嫩的肚皮,掖好被子,关上房门。

陈铬睡到日上三竿,抻个懒腰起床,立马有人前来伺候。

恍惚间总觉得自己有朝一日嫁入豪门,终于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

李星阑先到齐国王宫中上朝,传言他新得了个美人,文武百官们都夸他春风满面,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我看起来像小学生么?”李星阑闻言片刻不爽,但也不计较了,大大方方地接受恭维,在朝堂上放出生魂,进行自己的王家成员极重臣心理状况观察。

拿准了人心,事事都处理得十分妥帖。

下朝后,先回家里陪陈铬吃饭,然后带他去稷下学宫玩耍。

陈铬走进学者遍地走的齐国最高学府,虽然自己没什么文化,但虚心肯学,最重要的是脸皮厚,完全不觉得无法融入。

李星阑坐在众人中间讲课,陈铬似模似样地听着。他一开始还以为李星阑又搞了什么幺蛾子,竟然能当上大学校长,亲眼看见后羞愧不已。

他的爱人,记忆力超群,对各家学说都略有所知,但作为一个祭酒,他更大的贡献在于为推动教育事业所作出的革新,笔墨纸砚也不说了,教学考试的制度,虽然一时间不能推广,但仅在学宫中就已见成效。

学宫里逛了一圈,差不多已经到了下午。

李星阑去太子田升的府邸,找他的儿子田安讲课。陈铬一见面就把田安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当年在齐国边城,代齐王宣旨的那名小童?

还拿了他的一个小蚂蚱。

田安长大了不少,粉雕玉琢一个小少年,穿着精致的紫袍,金线织绣,腰坠玉佩。看得出家人溺爱,虽然身为王亲贵胄,却不像李弘般小小年纪便束起头发。

陈铬笑道:“你徒弟还留着个空气刘海。”

田安略带敌意地望着陈铬,不说话,兀自牵着李星阑走了。被对方温言软语教育一阵,这才憋着眼泪来给问候陈铬,让人设席,请陈铬隔着屏风在侧旁听。

陈铬觉得很奇怪,李星阑对待田安的态度异常温柔亲昵,都是以为他的身份?看得出田安非常依赖李星阑,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有点可怜。

李星阑开始念书,考田安昨天所学的东西。

田安应答如流,现出十二万分的聪明,一对幽黑的眼睛清亮无比,眼角有些略微下垂,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

他总是时不时瞟几眼陈铬,问:“师父,您以前从不带他过来。不过,他跟从前不一样了。”

李星阑:“专心念书。”

说罢,自己却偷偷


状态提示:第139章 临淄·壹--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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