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你莫要东跑西跑的!”韩樘一个愣神,被陈铬指东打西,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一溜烟跑得没影。然而他可不敢独自回到营地,李先生总是会在门口等着陈铬,要是见到韩樘一个人回去,必然会询问自己。
想想两人的对话,李先生问:“陈铬去哪里了?”自己回答:“陈铬在大街上被火烧着屁股,一溜烟蹿到天上去了!”
那画面太美,韩樘甩甩脑袋,认命地钻进人群中,去找一盆行走的海藻。想他也活了十七年,为何总觉得世事都新奇?只希望他不要惹出什么事端。
却说陈铬好奇心爆炸,虽然临时营地的军官强调过,不要在街市上逗留太久。他还是决定迅速地逛一圈,看看有什么小玩意儿,可以买回去给李星阑玩玩。
走着走着,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忽然间,他的面前现出一条深巷,巷口坐着个面容黢黑的老人,正在拿着某种三根弦的乐器,一面弹琴,一面讲着“陈塘关李哪吒抽龙筋。”
“叮叮——!”
两枚大额刀币落入老人面前,正正掉进那口空荡荡的破碗中。陈铬笑嘻嘻从他身边走过,虽然心中总有股怪异的感觉,却还是没有多想,只赞了一句:“街头说唱老司机,你的梦想是什么?加油!”
那老者嘿嘿笑着,朝他点点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娃娃慢些走,老司机给你讲……”
他摇头晃脑,仿佛充满莫测的神秘。然而话音未落,猛然抬起头,疏开满是褶皱的黑脸,却发现陈铬早已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般消失在转角处。
“???”
弹琴老者叹了口气,仿佛忽然被拔掉电源的老旧电视机,身影一闪,消失于无形。
陈铬走进那巷子里,左冲右突都没法走出去,终于发现身边连一个活人都没有。心里发毛,生怕自己扔了两枚铜钱,就开启了对角巷的大门。反身回头,对街的墙角边,赫然坐着刚才那个弹琴的老人。
老人的相貌十分奇特,皮肤是极自然的棕黑,鼻梁高挺,双眼深邃,很有些印度人的特征。
“老人家,是您要找我?”他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一定是这个人做了什么手脚,返身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问:“有什么事吗?我不能在街市上逗留太久,回去晚会挨骂的。”
弹琴老人失笑,将自己的那把三弦琴取出,揭开背板,慢悠悠倒出来一堆蓍草,说:“非是我来找你,是你想找我。相逢即是有缘,给你算一卦,可好?”
陈铬额头冒汗,莫名其妙,试探性地问:“我能说不吗?”
老人朝着更远处扬扬下巴,指着一个铺子,问:“看那是何物?”
陈铬:“……”
那铺子里层层叠叠,尽是白骨森森。
陈铬:“你这样不好,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你要是真有那么厉害,直接强行给我算就成了,也不会来和我打什么商量。我猜猜看,这是你在我脑子里制造的幻象?”
说罢双手一拍,恍然大悟:“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清醒过来,或许就像盗梦空间一样!我在这里死一死,或者受到剧烈的冲击,就能在现实里醒过来?”
“又不害你,就算一卦。”那老人哈哈大笑,三弦琴被他震得微微颤动,说:“想来也有近千年了,老头子好容易等到一单生意。况且,我不放你,你出不去。”
他中指一挑,琴弦振动,带着如有实质的琴音波纹,如尖刺般扎入陈铬的灵台。
陈铬反应迅速,想着能有个能量罩什么的就好了,哪知只是如此一动念,周身立即浮现出一个银白色的透明罩子,万千颗细微的粒子紧密缠绕,流转不惜。
他简直给气笑了,说:“哈!我不信。当然,我不可能对你一个老人家动手动脚,但是有人会来找我,制造幻境或者幻象或者性幻想,我觉得他都比你厉害。”
“老头子当真不是坏人。”那老人一愣,瞪着一双无辜的黑眼睛,直勾勾看着陈铬,说道:“开张生意,算一卦。行行行不收你钱了!给——!”
陈铬稳稳接住迎面飞来的两枚刀币,一侧太阳穴上白光一闪,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没有钱啊?他刚刚走入巷口,只是心中想要给这人两块铜钱,就从兜里摸了两块出来。还有刚才,制造这种能量罩是李星阑才会的,他只是突然发出一个念头而已。难道……
少年又变成了笑嘻嘻的模样,心中跃跃欲试,忍不住大喊:“这这这——这个实在是太神奇了!老人家,我想什么都会变成真的吗?比如我想个迪迦奥……”
陈铬说着话,冷不防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似是落下了一颗流星,将大地砸出个大坑来,浓烟滚滚,碎石飞溅。
待到尘埃落尽,他便目瞪口呆,看着一个巨大的身影,摇摇晃晃爬了起来。这才呆愣愣地,将自己刚才想说未说完的话挤了出来:“……特曼。”
天上真的落下来一个迪迦奥特曼!他大脚一迈,稳稳当当踩在两人头顶。
陈铬忽然窒息,猛吸一口气,终于清醒过来。
韩樘打拳击似的拍着他的脸,狂吼:“陈铬!你做什么呢?”
陈铬低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并走上了一处堆放得老高的空木箱堆。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曲起,立掌为刀,一横一竖,比了个奥特曼的标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