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晓将要出剑的前一刻,一股更为凛然的剑意骤然从孟随龙脚下的屋内升起。
这股剑意与黄晓的剑意如出一辙,只是在细微处似乎又有所不同。
已经从屋顶跃至庭院内的黄晓脸色大变,就要转身回防,而就在此时,张三毫不迟疑地纵身跃起,全身气机勃发,双掌排空,摆出一副就算拼却这条老命也要拖住黄晓的架势。
黄晓随手劈出一道剑气,将张三击退,但他整个人的身形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稍许的停顿,然而就是这个停顿,使得来人已经得手。
只见有一人凭空出现在屋顶上,先是一剑逼退上官秋水,然后用手掌按住孟随龙的脑袋,以剑气瞬间封闭孟随龙的周身各大窍穴,使他动弹不得。
上官秋水望着自己手掌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眼神冰冷。
黄晓强行压下胸间的杀机,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来人,平静问道:“来者何人?”
来人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南北是也。”
被按住头顶的孟随龙倒是夷然不惧,笑道:“这位英雄好汉,你若敢伤我半根毫毛,我保你走不出魏国半步,而且还是死相极惨的那种,剥皮抽筋,削骨剜肉,信不信?”
来人故作恍然道:“如此说来,孟公子的来头想必是极大了。”
孟随龙笑道:“知道就好。”
黄晓可没有孟随龙这般心大,皱眉道:“徐南北?”
来人按在孟随龙脑袋上的五指稍稍用力,笑道:“正是在下。”
孟随龙吃痛,呲牙咧嘴道:“师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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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没有轻举妄动,谨慎问道:“阁下似乎不是魏国人士,无缘无故,为何要出手与我等为难?”
来人平淡解释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是愤而出手。”
黄晓不置一词,显然是半分也不信。
来人望向上官秋水,轻声感慨道:“魏国不愧是蕴育出了一座巍巍剑宗的地方,当真是藏龙卧虎,我在这座小小的九原城中就见到了三位地仙境界修士,若是再加上不才在下,那就是四位了,就是塞外的巨鹿城也比不了啊。”
站在庭院中的黄晓根本无视身后的三位西北老卒,仰头望着站在屋檐上的徐北游,缓缓说道:“阁下到底想要怎样,还请明言。”
徐北游摇头道:“我想要怎样?我想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退一步来说,就算你们给得了,你们愿意给吗?”
黄晓低下头,视线从上官秋水的身上一扫而过,两人的视线有了一刹那的交汇。
下一刻,两人同时暴起出手。
徐北游早有所料,一手推开孟随龙,一手握住凭空出现的剑柄,然后将一剑从虚空中缓缓“拔”出。
徐北游为何能以一己之力逼退三大冥君联手?不是他徐北游多厉害,而是因为他有一剑,名诛仙!
诛仙剑气浩大凌厉,仅仅是本身所携带的剑气之威,就足以让寻常地仙修士望而生畏。
徐北游手持诛仙,轻描淡写地逼退上官秋水和黄晓的联手。
黄晓腰间佩剑出鞘,脸色微微发白。
上官秋水双手鲜血淋漓,好在没有被诛仙剑气浸入其中,银牙紧咬,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挤出,“白发,诛仙,你不是什么徐南北,你是徐北游!”
徐北游笑道:“北游复南归,正是我徐某人,孟随龙孟公子,江都一别,近来可好?”
前半句话是对上官秋水所说,后半句话却是对孟随龙所说了。
孟随龙立刻想起自己在江都“马失前蹄”的悲惨经历,对于这个煞星忌惮非常,强行破开几处剑气封穴,扭动身躯,硬是滚下了房顶。
黄晓不去看孟随龙,按住腰间佩剑的剑首,望向徐北游手中的诛仙,眼底掠过一抹炙热和忌惮,竭力平复心绪之后,平静说道:“徐北游,我该称呼你一声师弟。”
徐北游凝视着这张道貌岸然的脸庞,“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前面还有个师兄,师父没提起过,师母也没提起过,甚至就连上官师伯也从没提起过,我还以为自己既是开山弟子,也是关门弟子呢。”
黄晓淡笑道:“若不是因为当年那件事,首徒的位置是我的,剑三十六也是我的,甚至师父也不会死,这柄诛仙自然也该由我来执掌。”
徐北游摇头道:“诛仙不是一把剑,它是整个剑宗,你扛不起剑宗,就注定拿不起诛仙,据说你曾与道门中人有所勾连,可你是否还记得,我剑宗是因为谁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当年的开派祖师又是为何而反出道门?再说句不客气的话,当初太乙救苦天尊带着大半个镇魔殿气势汹汹而来,就凭你,能守得住诛仙?”
黄晓面无表情道:“守不守得住,总得守过了才知道。”
徐北游感慨了一句,“真是好大的口气,幸亏师父没把剑宗交到你的手中,否则剑宗这会儿怕是已经回归道门了。”
黄晓脸上怒气一闪而逝,“徐北游,你休要逞口舌之快,你杀了一个徐经纬和一个上官乱,就真当自己能在魏国境内肆意横行了?”
徐北游脸色云淡风轻,“魏国的高人不少,可这会儿估计得有一多半都在中原,恰巧此时还有一位老前辈已经往魏王宫而去,留守魏国的高人们怕是无暇他顾。”
徐北游轻声道:“黄晓,我知道你与纸上谈兵的上官乱不同,精于杀人之术,一身剑道修为几乎不弱于师母,再加上一个有意藏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