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前府的门楼上忽然出现了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上,在这种时候格外显眼,男子背后负剑,气态沉凝,女子身着织锦长裙,腰佩双剑,身后拖曳着两条飘逸缎带,神态清冷。
两位人仙境界的高手。
剑气凌空堂,年庚剑师。
剑气凌空堂,宸壬剑师。
男子剑师伸手拔剑,剑指一众护卫弟子,朗声道:“徐北游何在?剑师年庚今日问剑,还望不吝赐教!”
因为徐北游提前吩咐的缘故,前府内的护卫弟子没有任何迟疑,甚至不等年庚把话说完,就已经有无数剑气朝他激射而去,好似狂风骤雨。
年庚剑师淡然一笑,手中长剑横于胸前,单凭自己含而不发的剑气便将所有敌对剑气悉数挡在身前三丈之内。
与此同时,女子剑师宸壬则是身形倏忽而动,瞬间来到张安面前三丈外,腰间双剑更是已经有一剑出鞘,如同电芒一般刺向张安的咽喉。
宸壬剑师是毫无疑问的人仙境界,而张安却只有鬼仙境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张安实在想不出自己如何才能挡下。
不管是早有预谋也好,还是顺手为之也罢,宸壬剑师这一剑若是功成,那就几乎是彻底打乱了徐北游的部署安排,毕竟如今正是张安负责统领前府的一众护卫弟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纸伞自张安身后探出,然后啪的一声撑开,好似一面盾牌,挡下了这一剑。
一名青衣女子自张安的身后缓步走出。
宸壬剑师嗤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黄毛丫头。”
来人正是宋官官,她收合起纸伞,面无表情道:“你们背叛少主,罪该万死。”
宸壬剑师脸上的讥讽意味更浓,“就凭你?若是再过十年,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可在当下,要死的人恐怕是你!”
话音落下,宸壬剑师踏步向前,手中长剑带起一阵凛冽罡风,直刺宋官官。
宋官官面对这位剑气凌空堂排名在自己之上的宸壬剑师,身形翩然一转如穿花蝴蝶,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剑,握住伞柄,以伞作剑,手中纸伞轻飘飘地指向宸壬剑师的太阳穴位。
那次她曾以步步生莲之法躲过叶罪的镇压厌胜符篆,这次则是躲过宸壬剑师的一剑,烟尘骤起骤落,地面上出现九朵莲花状纹路。
宸壬扯了扯嘴角,反手握住腰间第二把佩剑出鞘,轻描淡写地挡下了宋官官的纸伞,然后一脚轰然踩地,踏出一个大坑,第一把佩剑再次斩出,剑气如弯月激射向宋官官,两人之间的青石地面瞬间被撕裂出无数裂痕,让周围的护卫弟子不得不向四周散去,生怕被殃及池鱼。
坚硬青石尚且如此,未入鬼仙境界的血肉之躯又岂能抵挡?
宋官官脚下一点,身形急急后撤,再次差之毫厘地躲过这道剑气,阴柔的无生剑气没入她身后的一面墙壁,悄无声息之间墙壁寸寸碎裂。
宸壬冷冷道:“好一个步步生莲,逃命的本事倒是一流。”
宋官官没有说话,手中纸伞向前一递,纸伞好似一盏青莲缓缓绽放,伞面一旋,十二支珠尾各自散出一道剑气,结而成网,激射向宸壬的面门。
宸壬一脸冷笑,黄毛丫头学了几式剑三十六就真当自己能越境而战了?手中终于是双剑齐出,剑上缭绕剑气化作实质剑芒,一竖一横,直接将宋官官的剑网撕成粉碎。
比拼剑气,说到底还是比拼各自修为的高低,宋官官虽然资质极好,年纪轻轻就能距离人仙境界只有一步之遥,但比起宸壬剑师这种积年人仙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这一筹差距放到斗剑之中,便是生死之隔。
宸壬手中双剑与宋官官的纸伞正面相击,好似军阵厮杀之间的骑兵硬撼重步兵方阵,铿锵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宋官官的纸伞不断开合开阖,或攻或守,但总得来说还是守多攻少,渐渐地更是变为完全守势,好似被骑兵围困的步军,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唯有死守一途。
旁人观战,只看到宸壬剑师的双剑交错狂舞如缭乱百花,宋官官手中纸伞则是不断平添伤痕,最后终于是承受不住宸壬剑师的剑芒,伞面寸寸碎裂,只剩下一把光秃秃的伞柄。
宸壬剑师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趁势一剑刺向宋官官的咽喉要害,势要将这个昔日的同门同僚斩杀于此。
宋官官手持伞柄且战且退,向后退出十余丈,宸壬剑师便仗剑欺身向前十余丈,裹在剑芒中的双剑如同毒蛇吐信,始终不离宋官官的周身要害。
宋官官一咬牙,猛地从伞柄中往外一抽,竟是抽出一把细长窄剑。
她不过是二十许岁的年纪,却能在不近人情的剑气凌空堂中立足,无疑是在剑道一途有着极高的天赋,女子阴柔,不太适合至刚至猛的霸道剑,故而她走的是诡道剑路数,对上同样是诡道剑的宸壬剑师,她所欠缺的仅仅是境界修为而已,若是单以剑术相斗,鹿死谁手还真是犹未可知。
宋官官的窄剑如同一尾灵蛇,虽然没有毒蛇的獠牙和蟒蛇的蛮力,却在灵活变化上更胜一筹,堪堪挡住了宸壬剑师的攻势。
反倒是宸壬因为久攻不下的缘故,越发心浮气躁,剑势略有散乱之象,被宋官官抓住时见招拆招,略微扳回一些局面。
另外一边,剑气凌空堂内排名还在宸壬剑师之上的年庚剑师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剑宗弟子尤为擅长剑阵合击之术,剑宗共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