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龙抓住时机,双手伸出,握住矮个子的胳膊,他不敢太用力,轻轻向前一拽,将矮个子拉得向前扑去,摔倒在巷子内的地面上,双手磨出了一片血迹。
此时,他的面部和胸口都遭受了袭击,侧摔在地上。他一个闪身,躲开对面的男子,双掌推出,将此人推出去老远。之后,他又一脚踢向第四名男子的胸口,将其踢飞到墙上。
纹身男子见状,跑向旁边,抬起出了一个汽油桶,将汽油桶举起,扔向严文龙。
严文龙一记冲拳,将汽油桶连续打穿。他扔掉汽油桶,又是一记重拳,对上了纹身男子的重拳。
咔擦一声响,纹身男子露出痛苦的表情,松开拳头,悬在半空,啊啊啊的惨叫着。
他看着严文龙悍勇的样子,连忙伸出左手,说道:“停手!停手!”
纹身男子看着倒在地上的手下们,感受到自己拳头的疼痛,心里明白,自己这几个人完全不是对手。
他曾经学过散打,自认拳脚很硬,但刚才那一下碰撞,让他有种骨骼碎裂的感觉。他知道对方收了劲,否则自己的右手肯定要废。
所谓一力降十会,碰上这种硬角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仇恨,不如早点离开,免得遭受大祸。
纹身男子说道:“够了!不打了,算你厉害。这件事我们兄弟也不追究了,大过年的,别弄出伤来。”
他指着地上气喘吁吁的少年,说道:“你要是下次再敢偷老子的钱,老子一定剁了你的手!”说完,他挥挥手,招呼着四个同伴,搀扶着离开巷子。
五人走后,严文龙才回过身来,照顾面前的少年。他看见少年脸上、双手、腿部、肩膀都有伤口,身上多处流血。头上也有多处有鼓包,肿的厉害。
严文龙对男孩说道:“你先别动。我去买药。”说完,他飞快的赶往街边的药店。
一分钟后,严文龙回到少年身边。他一边用白药敷住流血的伤口,一边说道:“你这里有一处划伤,很靠近静脉,如果再深一点,就危险了。”
他又拿出活络油,抹在少年的头部、肩膀和胳膊的伤处,一边抹一边摩擦,帮助少年活血散瘀。
十分钟后,严文龙扶起一直沉默的少年,走向巷尾。
他在巷尾的一家名叫“荷花饭店”的餐馆前停下,这是除夕当天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餐馆。
由于忙于准备十几桌的年夜饭,老板和服务员们都很忙碌,没有太多人招呼严文龙二人。
严文龙只得放低要求,为少年点了一份颇受欢迎的三鲜面。
当装着蘑菇、猪肝和青菜的面条端上桌时,少年的双眼立即发出光芒,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
少年不顾手上和身上的伤痛,左手拿勺,右手拿筷,同时下手,很快的就将这碗三鲜面一扫而光。
之后,严文龙看少年意犹未尽,再次点了一碗面。
少年狼吞虎咽的吃起面来,速度极快。很快,他便被呛到,不停的咳嗽起来。
严文龙拍拍少年的背部,说道:“小伙子,别着急,慢慢吃,没人和你抢。喝点汤,很鲜的,慢点喝,不要又呛了。”
他问道:“小伙子,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儿,多大了?”
他望着少年瘦弱的身板和稚嫩的容颜,心里感慨,这个年纪应该是在高中课堂里读书做作业的年纪,怎么会走上了偷窃的路子。
少年喝完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他放下碗,看着严文龙,说道:“谢谢你,今天没有你的话,我肯定会被他们打成重伤。”
“我叫于营,今年16岁。我家在城北那边。其实我不是本地人,小时候跟随家人来到这里。”
严文龙说道:“那你怎么会跑去偷东西,这是很不好的行为,你不该这样。”
于营低下头去,满脸通红,说道:“我也不想偷钱,但我太饿了。”
少年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经历。他的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早逝,家里只剩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本来父亲一个人工作,虽然收入低,也能勉强支撑二人的生活。但在一次工伤事故中,于营父亲的双手和右脚严重受伤,双手严重弯曲,右腿骨折。
术后,父亲的手脚变得十分不便利,走路需要拐杖,拿东西都有些抖抖索索,再也无法工作,不得不办理病退。
没有了父亲的工资,全家唯一的收入便是父亲工厂发放的每个月500元的抚恤金。这点收入有时候甚至不够父亲每个月的药费。
父子二人几乎无法生存,日子过得极为清苦。
于营本是个极为聪明的学生,成绩稳定在年级前十名,但由于承受不了高中阶段持续不断的学杂费、资料费和补习费,他以不愿意继续上学为由,主动退学。
他跑动到附近的工厂,要求去生产线打工,表示自己能够吃苦。但没有人愿意雇佣他,因为他还没满18岁。
他想要去摆个摊,卖袜子买鞋垫等,但却拿不出哪怕进一次货的钱。
无奈之下,于营只得在附近捡破烂,以卖破烂为生。但即使这个行当里,也有很激烈的竞争,他被人排挤,自己捡的破烂没人愿意收,只能放弃这条路。
在连续的饥饿驱使下,在父亲的药费已经用完快要停药的情况下,于营不得不铤而走险,偷了纹身男子的215元钱。
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偷窃,没想到就被抓住了。
“大哥,我爸爸被伤病折磨的很痛苦,不能停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