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说着不敢当,徐言笑吟吟地敷衍着临渊岛的弟子,就好像他真的是侥幸赢了柳作人。
力气大,加上几十张定身符,只要能拍在对方身上,炼气期的修士的确能将筑基修士定住。
定是定,然而这期间的力道与手法,可就大有讲究了。
别人看不懂,徐言乐得清闲,更不会过多去解释,随着一群兴致勃勃的同门回归山门之后,徐言得到了王昭承诺的两枚上品灵丹。
过万灵石的丹药,筑基修士没几个能买得起,但是王昭的身份高贵,人家的老爹可是元婴岛主,要来两枚上品灵丹可以说轻而易举。
当岛主得知这次比斗的经过,王语海并没有几分高兴的神色。
“爹,我们与柳家以后再无关联,这下子他们不能在以婚约为要挟,打我们临渊岛的主意了。”
在岛主面前,摆脱了婚约束缚的王昭显得十分高兴。
“丫头,别太天真了。”王语海沉声道:“你与柳作人的婚约,没那么容易解除,长辈定的婚事,你们两个小辈也没资格解除,八兰岛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大可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挡过这次赌约。”
“那不是蛮横无理!”王昭脸色一变,喝道:“约战以成,胜负已定,我王昭的婚事我自己就能做主!”
“八兰岛的人,何时不蛮横呢。”王语海沉沉一叹,道:“谁让人家的元婴强者多呢,临渊岛就你老子一个元婴,斗不过他们啊。”
“斗不过就要舍弃你女儿吗?”王昭瞪起了眼睛,对她父亲低吼着。
“谁说我要舍弃女儿?你老子可是元婴修士,又不是无名小卒!”王语海一拍桌子,怒吼连连。
“你们父女能不能好好说话。”一旁传来王昭母亲无奈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好好的丫头,说话不能轻声细语么,学什么不好,学你爹吼人。”
“娘,你说怎么办,如果柳家还是不依不饶,我真要嫁过去?”王昭不再吼了,但是声音也不轻柔。
“三月后,有一次机会,彻底与柳家一刀两断。”王语海双目泛起冷芒,道:“只要柳作人死在海渊,婚约自然会无效。”
“趁着海渊历练,杀掉柳作人……”王昭忽然一喜,道:“好主意!”
“如果那三公子死在海渊,柳家会善罢甘休?”王昭的母亲担忧地说道。
“不干休又如何,无凭无据,让他们柳家来找我王语海算账好了。”
岛主面色凝重地对着女儿吩咐道:“丫头你给我记住,海渊历练结束之后,不论除不除得掉柳作人,你都要离开临渊岛,去西洲域,拜入地剑宗,为父已经与宏长老打过招呼,我临渊岛会有十八个名额拜入地剑宗,算你在内派出十八位天赋最高的筑基门人,等你们修为有成,便是我临渊岛的一份退路。”
“去西洲域……”王昭从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沉重,道:“爹,是不是百岛的局势,更加混乱了?”
“百岛的局面与你这种小小的筑基无关,不必多问,去吧。”王语海大袖一挥,撵走了女儿。
“百岛,已经不是一盘散沙,而是快要变成一潭沸水了,哎。”王昭的母亲轻声叹息着,她有着金丹修为,却无法为夫君真正的分忧。
“沧海百岛,四域之间……这么好的跳板,当然会被人惦记了。”王语海低声说道。
“为了琳琅岛?八千里沸海那么可怕,没几人能过得去吧。”王昭母亲担忧的说着。
“能穿过沸海的人可不少,何况琳琅岛无主,又是散仙洞府,千年来不知被多少人惦记,除了十年一次的千婴齐至之外,难道就没人暗中去过么。”
“惦记就惦记,琳琅岛远在沧海中心,就算有强人过路,也不该打我们临渊岛的主意才是。”
“你想得太简单了,百岛不仅能当做抵达琳琅岛的跳板,还能当做抵达四大域的跳板。”
“你是说,妖魔两族……”
“猜测而已,不得不防啊,让丫头尽快离开,我才算放下一桩心事,如果丫头能成就金丹乃至元婴,在地剑宗拥有一席之地,我们临渊岛就算攀上了剑王殿这棵大树。”
“传闻说剑王殿败落,下属三大宗门不合,勾心斗角,西洲域看来也不太平,那八兰岛背后的靠山,可是五门七派的人。”
“他们八兰岛有靠山,难道我临渊岛就不会找大树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放心吧,地剑宗有化神强者,只要丫头拜入地剑宗,八兰岛的柳家就不敢妄动。”
“的确如此,有宏长老照顾,我家昭儿成就金丹不难,这偌大的修仙界,只有金丹大成,才算有些自保之力啊。”
“金丹?她得成就元婴才行!就这么一个丫头,老子还等她在千婴榜上留名呢!”
夫妻间的谈论,外人不得而知,看似宁静的临渊岛,其实并不平静,一道道海浪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沙滩,被海水渐渐遮盖。
窗外明月高悬,房内人影晃动。
徐言在演练着辟云式,一遍一遍,直到午夜时分。
禁锢紫府的天地禁制开始晃动了起来,仿佛随着辟云式的演练而逐渐躁动,这时候徐言非但不停,反而身法越来越快,最后在屋中出现了残影!
动用了全部的肉身之力,辟云式被徐言演练得快若疾风,不久后脚步猛地一顿,两枚上品丹药同时入腹。
上品的青阳丹的清寒丹,在徐言身上炸起了狂暴的灵气波动,一股极寒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