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的白鹰徐言是看不到了,他也没功夫去看,发现明珠肩头冒出来的阴气团,徐言冷哼了一声,豁然瞪起双眼,左眼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尖刀,将那团阴气割裂得粉碎。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徐言终于放心了下来。
阴气凝聚的鸟蛋已经被摧毁,想必小丫鬟不会再重蹈小布的覆辙了。
刚想要歇息一番,院子里传来丫鬟们给大小姐见礼的声音,庞红月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看了眼小白羊一样的明珠,徐言觉得脖子后边冷飕飕的,刚才一直想着救下这个小丫头,动手不由得没什么分寸,这要被庞红月看见,不得和他拼命啊。
急忙将衣服给明珠穿上,徐言还低声威胁了一句:“不许哭,不许对别人说,不许跟你家小姐诉苦,知道没有!”
也不管明珠听没听清,威胁完了,徐言解开小丫鬟的绑绳,而后就听到哇的一声大哭,响彻云霄。
哐当一声,厢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庞红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没进院子就听到了小白鹰的啼鸣,一进来又听到明珠的大哭,踢开门,立刻看见了衣衫不整的贴身丫鬟,尤其徐言还躲在这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小雪啊,不是我说你,你那嘴巴能不能老实一点。”
庞红月一进门,徐言立刻掐着腰对着小白鹰开始训斥:“人家明珠是个女孩子,你不要总是叼人家衣服嘛,你看看,把衣服都给叼坏了,你这小家伙还没到一岁就如此猥琐,等你长大了,那还了得,我们庞家可是清白人家,不养色鹰的。”
咕咕,咕咕。
小白鹰歪着脑袋听着徐言在那白话,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
教训完小白鹰,徐言背着手大咧咧地晃出厢房,满脸的大义凛然,好像刚刚将明珠从色鹰的魔爪下救出来的一样。
“小雪是母鹰。”
错身之际,徐言听到耳边传来庞红月冷冷的轻语,他脚下没走稳,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黑锅没扔出去,反倒扣自己脑袋上了……
怎么是只母鹰呢!
气呼呼的徐言觉得晚饭一定要多吃两碗,好心好意救人不说,到头来一定被庞红月误会成了色坯之流,也罢,反正自己的名声早就臭了,加上一条调戏丫鬟也不算什么。
“小姐,呜呜呜呜,姑爷欺负人家,呜呜呜呜……”
“他怎么你了。”
“他、他扒了人家的衣服,呜呜呜呜……”
“无耻之徒!”庞红月咬牙切齿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姑爷就一直在看,和小雪一起看我,看得明珠好害怕,呜呜呜呜……”
“看你?”庞红月秀眉微蹙,问道:“他没碰你?”
明珠摇摇头,道:“姑爷、姑爷还让小雪帮他。”
“让小雪帮他?”
庞红月更加疑惑不解,细问之下,明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当时都要被吓傻了,只记得姑爷喊小雪帮忙,究竟帮什么忙,她可不知道。
明珠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不会武艺,庞红月也没为难她,让她早早去歇息,自己则回屋与徐言一起吃完了晚饭。
等到饭菜撤走,丫鬟们呈上茶水,屋子里只剩下徐言和庞红月相对而坐。
庞红月至始至终没有说话,探出玉手取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抬头瞄了眼正在打着饱嗝的徐言。
“你对明珠做了什么,把她吓得半死。”
“谈谈心而已,没什么。”
看见徐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庞红月就恨得牙根痒痒,压了压怒气,道:“那个乌婆婆,如何冒犯你了,居然被你杀掉,这里可是庞家,不是你的鬼王门。”
“她没冒犯我啊。”徐言眨了眨眼睛,道:“我看她不顺眼,就宰了。”
“你!”
庞红月一拍桌子,怒道:“会不会说人话!”
“说鬼话你不一样听得懂么。”徐言觉得口渴,顺手抓起紫砂壶,对着壶嘴抿了口热茶,完了还呼出一口热气,一副舒坦无比的神色。
“你对嘴喝?”庞红月看到徐言对着壶嘴喝茶,杏眼立刻竖起来了。
屋子里可就一个茶壶,她庞红月每天喝水喝茶都要倒杯子里的,哪成想人家居然对着壶嘴就开喝了,岂不是以前她一直在喝人家的口水?
徐言也是喝习惯了,刚才跟庞红月斗嘴斗得正在兴头上,一下没留神,抓起茶壶就忘了他那位夫人还在一边看着呢。
咳咳。
被茶水呛得咳嗽了两声,徐言赶紧放下茶壶,开始转移话题:“听没听说过纸雀成枭,乌婆婆就会这种诡异的功夫,剪出来的纸雀能在别人身上生蛋,小布被她害死了,她还想害明珠,这不被我宰了,还顺手将明珠身上的阴魂鸟蛋给抓了出来。”
神态严肃地说了半天,徐言发现庞红月一声不吭,还以为人家正在准备如何感谢自己救了她的贴身丫鬟,正在得意之际,只听闻庞红月说了一句。
“你倒是很会编故事,不过很无聊。”
无聊吗?
徐言撇了撇嘴,自己说实话看来也没人信了,爱信不信吧,反正他自己心安理得,明珠那个小丫头保住一条命,比什么都强。
“镖局有重任,圣上委派我们庞家押运一批重要的东西赶往灵水城,我要出趟远门,你别欺负明珠了。”
庞红月站起身,语气变得轻缓了起来,看着徐言说道:“我庞家对你算得上不错了,徐言,你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