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了茶,箫琦在花厅内等了一阵,这才看到萧琤从外头施施然的走进来,见萧琤朝自己拱了拱手,便站起身来回了礼,萧琤见屋内还站了四个护卫,手上提了东西,可这些人一看知道下盘很稳,功夫厉害,萧琤勾起嘴唇,露出一丝讥诮之色
“二哥来我晋王府,带这么多护卫,难道还怕我对你不利么?”
难道他要对付安王,会蠢到在自己府上下手么?
箫琦则脸上带着温润之色,若无其事的说道
“九弟误会,哥哥犯了错,自然的来跟九弟赔不是,这些人都是帮哥哥搬礼物来的,何况二哥听说九弟你的王府内处处都潜藏着暗卫,你不也是处处防着别人么?”
萧琤请他坐下,然后自己在花厅的主位上坐下,端起一个粉彩戏婴纹茶盏,拨了拨茶沫子,低头浅浅的咂了一口,说道
“二哥严重了,我王府的暗卫素来只对付有不轨之心的人和宵小之辈,二哥和我乃亲兄弟,我又怎么会防着你呢”
若是箫琦觉得他在防着自己,不正是说明了自己就是他嘴里面说的宵小之辈,有着不轨之心,他脸色僵了僵,很快又恢复正常,看着几个护卫说道
“把礼物先放下,你们退下吧!”
一转眼,花厅内便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箫琦端起茶盏,用盖子拨了拨,喝了口茶,只觉得唇齿含香,茶味清冽,先甘苦然而清甜,便说道
“这是上百年的普洱茶,若是哥哥我没猜错,这还是去年云州都督回京述职带来给太后的礼物,如今到了九弟府上,足见太后对九弟的宠爱!”
萧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太后不喜普洱茶,这才送到我府上来,二哥难道对太后的喜好一无所知么?”
箫琦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还没有想好措辞为自己辩解,便听萧琤说道
“二哥的礼物我收下了,至于道歉就不必了,茶也喝完了,二哥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走了!”
箫琦好歹也是堂堂安王殿下,就没有人能敢第他这般无礼,可偏偏对于萧琤,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想,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没必要跟萧琤来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他能助自己达成目的,便是再无礼又有何妨,等有一天他大权在握时,并一定能报今日之仇。
他神色缓了缓,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说道
“今日前来,实际上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九弟如今兵强马壮,然而在朝中并无势力依傍,太子昏庸懦弱,根本不适合将来继承大统,九弟若是能支持我,你我兄弟联手,有朝一日,等我登上皇位,便与兄弟你共享这天下!”
之前他想对付萧琤,可发现萧琤并没有这么容易对付,便换了个法子,先拉拢他,等自己大业一成,便将他给解决掉,他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萧琤不可能不心动。
萧琤早就知道他素有狼子野心,所以听到了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二哥,如今太子人选已定下来,父皇千秋万世之后,必然是由太子继承皇位,你图谋不轨,难道不怕弟弟我将这事情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么?”
箫琦十分镇定,说道
“此事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九弟你告诉父皇,父皇也不会相信。或许我若是说九弟你意图谋逆,父皇或许就信了!”
萧琤不愿在与他虚与委蛇,冷声说道“二哥请回吧,父皇立谁为太子,我便支持谁,若是谁想谋反,我便杀了谁!”
箫琦脸色一变,瞪着萧琤道
“你不要不识好歹!”
萧琤冷哼道“不识好歹的是二哥,我劝二哥还是死了这条心!”
箫琦面色阴沉的从晋王府离开了。
半个月之后,私通山贼之事不知为何被揪出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海川候世子,人证物证俱在,连安王也帮不了他,所以海川候世子锒铛入狱,被关押在天牢里。
一两个月内,朝中局势都还算稳定,沈青若得知赵舒彦入狱之后,倒是没什么感觉,听了消息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好像那个人真的和她半分关系也没有。
待在后宅的时间也长了,因为出了上次的事情,便很少出去走动,加上心中想念亲友,一日在庭院里,望着外头的落叶秋风,便有几分郁郁寡欢。
萧琤从书房出来,远远的便看见她站在廊庑之下,粉色的衣袂在秋风里翻飞,临风而立,如同仙子一般,好像随时都能飞走,萧琤从屋里拿出一件秋香色妆花缎卷草纹斗篷在手上,大步走到她身边,将手里的披风给披到她的肩上,绕到她身前,将披风上的带子给系好,顺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往怀里带
“娇娇,这几日为夫公务繁忙,少有时间来陪着你,你一个人是不是很无聊?”
他都看穿了她的心思,沈青若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伸手摸了摸他衣襟上的纹路,微微皱眉道
“夫君,我都好长时间不曾回家了,我很想爹娘和姐姐”
娇妻心里头想的人不是他,萧琤不由得好笑,还未这小妻子是因为自己没有相陪而生出的幽怨,看来倒是他自己多想了,不过她夜夜都睡在自己身边,不必再每日空牵挂也不去计较了,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亲的吻了吻,说道
“娇娇,过几日便是皇家的秋季狩猎大会,在西郊举行,届时你哥哥和爹还有你姐姐姐夫都去,你也参加,顺便见见她们可好?”
沈青若点点头,脸上顿时就扬起笑容,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