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转过身来,韩箫目瞪口呆。
他不是第一次见女人的身体。他十五岁那年,白玉十六岁。白玉是姨娘白雀的独生女儿,从小在白家堡长大,出落的一朵娇花一样,人聪明,又会撒娇,是外公的掌上明珠。连大舅四舅也宠着她。一家子都让着她。
但韩箫是个例外。
韩箫随父母来白家堡的时候,刚满八岁,山野里生长的孩子,自然顽皮、野蛮天性,对白玉的矫揉造作不感冒。偏白玉大小姐当惯了,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弟(野小子)看不顺眼,起初只是想指使他给自己做事,收服他,作践他,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比如大冬天跳河里捉鱼,跑到山上的树上摘最新鲜的果子,或者去陡峭的山崖上摘一朵小野花;这些活儿,平时任何一个白家堡或雀灵镇的孩子,都抢着讨好她来做。
但韩箫不做。
气得白玉有几次用鞭子抽他。那时候他打不过白玉,有时候被抽的倒在地上的泥里,但是爬起来,还是像一头倔驴一样,梗着脖子对抗。
反而是林仙儿如果无意间说某一朵花好看,再陡峭的山崖,韩箫都敢徒手爬上去。久而久之,白玉知道韩箫不是呆傻、不是混蛋、不是不敢做,而是他从心眼里瞧不起自己。这深深的伤害了心高气傲、一直被众人像公主一样捧着的白玉。
于是越是这样,她就越要处处与韩箫做对,给他难堪。她本来打心眼里看不起白彪,但是为了对付韩箫,甚至常常与白彪联手。使得白彪经常得意的对别人讲,他以后是要娶这个漂亮的表姐做老婆的,他还说他爷爷已经点头答应了的。
白玉听见这话,气得要死。但是看见韩箫,心里更气。表面上故意装作跟白彪亲近的样子,指望使韩箫嫉妒。
谁知韩箫视若不见。
这时候的韩箫,白玉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用鞭子随意的把他抽倒在泥里了。因为这家伙竟然很有修炼天赋,不仅个头超过了她,身体壮的像牛犊,修行也一路飙进,成了白家少年里的领头羊。
打不过,但白玉有别的办法,那就是在外公面前告状。几年来,大错小过,韩箫隔三差五不是被关禁闭,就是被罚做苦力,其中一半是白彪所为,另外一半,就拜她所赐了。
直到三年前。他十五岁,她十六岁。
夏天的一个午后,白灵做了一笼桃酥饼,自己满是感慨的说,她自己小时候,和姐姐最喜欢吃厨房的一个冯妈妈做的这种桃酥饼,可惜冯妈妈早就去世了,小时候舌尖上的记忆,已经不可寻觅。好在她回忆着小时候冯妈妈传授的做法,如今也做出来了,虽然味道差了一些,也聊慰老怀。
于是便用小食盒装了一盒,对韩箫说:“去送给你姨娘和表姐尝尝。”
韩箫百般不愿意。不过他前一天刚刚因为和孟禁打架,打的衣衫破烂、鼻青脸肿,惹娘生气,现在不敢再拒绝,便只好接过来,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出院门口的时候,看见铁獒懒洋洋的趴在阴凉里打盹,还生气的踢了它一脚。踢的铁獒跳起来,呲牙咧嘴,好不气恼。
父亲韩宇在菜园旁边的草棚下喝茶,悠悠的道:“君子无故不加于人。你信不信我叫铁獒把你看守在屋里,一个月不准出门?”
韩箫对爹和铁獒做个鬼脸,一路小跑去了。
到了姨娘住的院子,一片幽静。韩箫看见旁边翠绿的芭蕉叶下,两只养尊处优的仙鹤在那里剔羽,悠然自得的神态,衬托出这个院落以及院子主人的华贵和雍雅。跟这里比起来,自己家住的那个院子,简直就是乡下的村居。
韩箫来到正屋的门口,见门帘低垂,便叫了声:“姨娘。”
没人答应。难道不在家?踌躇了一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偏房一个慵懒的声音道:“谁在外面?”
韩箫道:“是我,姨娘。”
“韩箫啊。有事吗?”
“我娘做了桃酥饼,说是你们小时候爱吃的,让我送过来了。”
“哦,进来吧。”
于是韩箫来到偏房,推门进去。一股馨香扑鼻。白雀穿着宽大的家居服,斜躺在一个美人榻上,应该是在午休。看见韩箫进来,慵懒的坐起来,用手随意的抿了下松散的乌发,招手让韩箫过去。
韩箫有些拘谨,只得尴尬的报以微笑,走过去在旁边的一个墩子上坐下。
白雀道:“你娘就是这样,小时候吃过的东西,现在还有雅致做出来。亏得她心灵手巧,要我可做不出来。”说着欠身过来揭开盒子来看。
韩箫忽然眼皮跳了一下。发现姨娘宽大的袍子下面,似乎没有穿衣服,她一动,可以看见袍子下面的曲线,而且袍子的系带似乎也松落了。靠近自己的时候,可以闻到白白肌肤上的肉香。
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韩箫不自觉的红了脸。站起来道:“那我先回去了。”
白雀拿起一个桃酥饼放在嘴里尝了尝,道:“果然你娘心灵手巧,有小时候老冯妈妈做的味道。可惜你娘没有把这份灵巧劲用在修炼上,不然说不定能练出个名堂呢。”
见韩箫要走,又说:“我困了一会,现在也没有胃口,你拿到后边给你玉姐吃吧,她爱吃这些点心的。”
韩箫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个“是”,收起食盒,极快的出了姨娘的房间。
这个院子是双重,顺着旁边的回廊,可以绕到后院。那里也有一间抱厦,是白玉的绣楼。
之前小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