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鼠在路上就挂掉了,肖战歌先让黄澹供去把冯慧扶起来,然后对其他人说:“还有两个你们料理了。吴老大,我们商量一下回去的事情。”
张宝胜等人的出现是个变数。有了变数,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肖战歌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做足准备工作,在意外出现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几分钟之后,当张宝胜等人被黄澹供他们抬进船舱之后,肖战歌和吴征也商量出了结果。肖战歌:“黄副官,你和李茂华留下,其他人随我和吴老大回城。”
黄澹供:“留两个人干嘛?小李一个人留下,我和你们回城。”
李茂华:“黄副官你留下——”
“打住!”肖战歌打断李茂华,看看黄澹供又看看他,说:“这是命令不是建议。你们要是觉得无聊,那就教会冯慧用枪。我当然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但万一发生意外,多一点战斗力总是好的。行了,其他人跟我返回!”
肖战歌后来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他用到了悲哀这个形容词。
此时的天津卫,表面上看,市长还是张自忠,但实际上,从何梅协定签署之后,它就不属于中国了。何梅协定签署之前,因为中国在天津一带还有驻军,天津城内更活跃着复兴社、蓝衣社这样的暴力抗日锄奸团体,所以,哪怕日本人可以满大街螃蟹一样的横着走,但那些汉奸,或者有意当汉奸的混蛋,还不至于像张宝胜等人这样猖狂,敢甩着两条膀子就满大街的晃悠。
刘三黑为首的天津警察,在何梅协定签署前,也就是和小鬼子走得近而已。何梅协定签署之后呢?堂而皇之的就敢为小鬼子站台了。何梅协定的危害,由此可见一斑。
天津明明是中国的城市,肖战歌他们做的事情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是却得像做贼一样,防着天津城内的所有人,这还不够悲哀的吗?
许是正因为心中有了这样的情绪,回城的路上,两辆车七个人,肖战歌他们就走得格外的慷慨、悲壮。
两辆粪车上,一共藏了五挺歪把子机枪、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两杆三八大盖、一箱手榴弹。这样的火力配备,别说那些只有个把个头目身上带了枪的汉奸队伍,便是鬼子屯驻军的正规部队,肖战歌他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摆出赌徒的姿态,非肖战歌所愿。老a特种部队的格斗教官,骨子里还是个爱好和平的人——好吧,这就是个笑话。肖战歌敢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作为穿越者,他知道小鬼子迟早会发动全面侵华战争,那么,会不会因为他的原因提前爆发,他一点都不在乎。从一开始,他就压根没想在****体系里面混,那么,被****的dà_boss形容为不识大局,破坏中日和平,好像反而是一种荣耀。再加上,张自忠和李云侠已经离开天津,他最后的一点羁绊也没了,这不,立刻撒野成了脱缰的野马。
肖战歌玩起了穿越者的惫懒,吴征等人呢?这帮真正意义上的中国最早一代的老兵,他们固然离开战场很多年,但是心中那属于军人特有的热血,却从来未曾冷过。本来,吴佩孚在天津,他们还放不开手脚。现在既然吴佩孚一家已经离开了天津,不客气的说,心里面原本就藏有匪性的他们一旦发起狂来,肖战歌都未必制得住他们。
闹市在望,人多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走得身上出汗,身上的气势也随汗挥发迪奥的缘故,肖战歌他们身上那一股子坚硬的,好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的慷慨、悲壮情绪,终于有所削弱。
拜八国联军所赐,天津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座被拆除城墙的城市。没有城墙,天津的警察们也省了不少事情,即使上面盯得紧,要求他们必须出勤,他们也只是随便找个进城的必经路口一站,就算是到岗了。
东马路和南马路的交叉口,两个警察斜背着长枪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看到他们,张茂才耸耸肩说:“好像没什么情况。”
金春林:“没劲!还指望上演一出大闹天宫的——”
张茂根接腔:“是啊是啊,这一走,下一次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肖战歌心头本来还残留着一丝慷慨悲壮的小情绪,被他们这么一搅合,登时气氛全无。他笑骂道:“尼玛,是不是皮痒痒了?没事,等到了北平,我找张师长让你们到他的新兵营待几天,包你们爽!”
吴征习惯性的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说:“不要大意!张宝胜不是提到什么天津保安总队了?这些混蛋才是麻烦。”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吴征的嘴有乌鸦属性还是其它原因,吴征放出这个话才不过十分钟左右,一队戴着黑礼帽,穿着对襟黑褂子的汉子从前面一个路口转出来,然后,领头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看到肖战歌他们,说了句什么,就带着人围了上来。
这些家伙一出现,肖战歌他们一个个便暗自提高了警惕,往粪车边上靠近了些。双方距离拉近一些,张茂根说:“领头那个,嘴巴有点歪的叫王德权,绰号‘六只手(注1)’,原来是个惯偷,看这样子现在应该跟了温世珍。”
吴征:“一共十二个人,中间那个瘦高个好像有两下子。”
王德权,也就是六只手,现在确实跟着温世珍混,而且还和张宝胜一样,也被温世珍许了一个中队长的职务。他是从一个卖油条的口中知道张宝胜和人起了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