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一片如雪刀光霍霍闪过后,肖战歌已经落在这五个鬼子背后。这五个鬼子,一个抱着自己的左手在地上翻滚嘶嚎,两个脖子上中刀,躺在血泊中,四肢痉挛着,眼见不活了。剩下的两个鬼子,一个被肖战歌一脚踢中脑袋,直接晕了过去,还有一个刺空冲向狐十一,被狐十一后发制人一脚踢中胸口,几声“咔嚓”声响起,胸口肋骨断裂,嘴里喷泉一样喷出好高一溜血,随即四脚朝天往地上一倒,大睁着眼睛没了气息。
萱岛高站在马背上,拿着望远镜正好看到这一幕,小鬼子的脸色登时变得铁青,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怒火。“子弹上膛,谁要是敢后退,杀无赦!”他对帮自己牵着马的宪兵队的队长喊道。
后者“哈伊”一声,立刻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于是,一个中队的鬼子宪兵一个个子弹上膛,并将枪举了起来。
大刀队的学兵们不少人都是第一次遭遇白刃战,难免胆寒,手脚就有些放不开。而战场上,任何犹豫都意味着战败身死的可能。所以,战场上的景象,在一段时间内就呈现出以下迥异的局面。一方面,肖战歌带着本中队的学兵猛冲猛撞,打得日军节节后退,他们所过之处,地上鬼子人头滚滚,鬼子的日式惨叫声呼天抢地;另一方面,大刀队的其他学兵则遭到了鬼子的强力打压,不少学兵的破锋八刀发生变形,未能封死鬼子枪刺进攻的线路,下一刻,身上便被枪刺扎中……
李克昌冲上地面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大刀队拉开十几米的距离,他放眼望去,正好看到几个大刀队的学兵被鬼子枪刺扎中,有人嘶声惨叫起来,他双眼登时红了,直接打响手上的驳壳枪。
更多的学兵加入战场,他们的枪里面大多存在着子弹,哪怕他们使用的是老套筒或者三八大盖,哪怕他们并不能进行精确的射击,他们的出现,还是缓解了大刀队后晋学兵的危险局面。而这时,肖战歌带着本中队的学兵已经凿穿了鬼子大队的队列,对上了朝鲜二鬼子。
鬼子大队在此前的冲锋中,最少被消灭了两个中队,剩下的鬼子分摊下来,对上肖战歌他们的也就一个中队而已。而一个中队的鬼子,真不够他们吃的。
肖战歌此时满身是血,看上去简直如同杀神一样。对上朝鲜二鬼子,他也没认出不同,爆喝一声:“杀!”手起刀落,将一个朝鲜二鬼子一刀枭首。
“开枪!开枪!”朝鲜大队的大队长见状慌了,赶紧喊。他这话才喊出口,肖战歌他们的队列中有枪声响起,这个朝鲜大队长脑门中弹,登时一头栽倒。
开枪的是司元功。司元功的存在,对于鬼子来说就是噩梦,对于很多学兵来说,则是救星。
老头打的子弹越多,枪法越发出神入化,单就速射而言,其水平已经超过了肖战歌。
朝鲜大队长一死,朝鲜二鬼子们立刻乱了,随着“队长死了”的喊声在队伍中响起,不少朝鲜二鬼子转身就逃,然后,立刻就遭到鬼子宪兵队的镇压。
“上子弹!”便在此时,肖战歌喊。喊着,他将大刀朝地上一戳,飞快的给两把驳壳枪都换好了弹夹。
他们一加入射击,朝鲜二鬼子登时遭遇前后夹击,陷入进退维谷的局面。
肖战歌目视四方,正想着彻底解决了他们,听见身后响起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机枪的声音,他转身望去,看到第三道战壕边上有枪火出现,而且射击目标是已方学兵,他跺跺脚,骂声:“艹!”喊:“兄弟们!杀回去!”
清水节郎带人摸进第三道战壕,发现里面只剩一些战死的学兵,登时大喜过望。小鬼子原本的想法,是准备打肖战歌他们一个前后夹击的,但是察看战局后,发现已方正被压着打,而且有崩局的可能,他赶紧收起这个念头,决定立刻从背后向学兵们发起偷袭。清水节郎脑筋转得快,如果他这个中队真的能一股脑投入战斗,那绝对能让肖战歌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得亏肖战歌在挖掘战壕的时候,特地交代深度必须超过两米,射击位必须超过一米七。于是,清水节郎下达射击命令后,站上射击位发现距离地面还有十几公分,小鬼子的表情登时变得精彩至极。
“高度不够?那用支那兵的尸体垫!八格!支那人太狡猾了!”
清水节郎部从背后向学兵们发起进攻,给了正面的鬼子喘息的机会。赵登禹用望远镜看到,暗呼可惜,然后立刻派出了一个团支援肖战歌他们。
这一变化,萱岛高也看到了,他登时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又押上了一个大队。
这股鬼子生力军的加入,让清水节郎部摆脱了被围歼的命运。肖战歌会合其他学兵之后,发现再打下去有可能会连累赵登禹部,把战斗拖成决战,果断选择从侧翼突围,亲自带着人打垮了清水节郎部的右翼,又亲自带人留下来坚守,掩护幸存学兵从交通壕撤回了第四道战壕。
晚上八点多钟,肖战歌带着疲惫不堪的大刀队幸存学兵回到了第五道战壕。
是役,军训团战死学兵多达一千两百余人,其余人等几乎个个带伤。日军方面,战死的超过了一千五百人。其中,负责攻坚的大队最后活下来不到一百个鬼子,朝鲜大队则最少死伤一半,清水节郎部死伤六成以上。
九点一十左右,第五道战壕里,一个加深加宽的地道中,肖战歌问马化桓:“说吧,死了多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