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本军医走了以后,田代皖一郎转过头来,他冷冷的看着金壁辉,说:“金君,我想你有必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的人里面会混进来奸细?!”
金壁辉看着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话说。土肥原和铃木春次受伤,田代死掉的副官乃是个少佐,在军火爆炸案之后,在田代上任不久的情况下,这已经堪称是一件大事故。对金壁辉来说最要命的是,今晚这次宴会,还是她极力促成的。
多田骏看到她的窘相,上前一步,对田代皖一郎说:“田代司令官,金君是我们大rb帝国的好朋友,一直以来,为帝国的东进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我以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刻救治好土肥原君和铃木君,再就是抓到凶手——”
“金君,请务必对东兴楼进行一次清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否则的话,我将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田代司令官,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我会用安****的老人,将直沽现招的这帮人全部给替换掉。”
金壁辉的一生中,有过多个化名和称号,例如东洋魔女、满洲妖花。也有过多个衔职,这些衔职里面,她本人最中意的就是“安****总司令官”。而据她本人讲,她之所以愿意帮助朴锡韵打理东兴楼饭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能给一直跟随自己的安****老部下找份谋生的活计。
东兴楼内,rb军医在忙着救治土肥原贤二和铃木春次的时候,肖战歌和司元功已经将姚守成送到了姚家。
司元功将姚守成从东兴楼背了出来,前主动背起了姚守成,这让两人身上都是鲜血。司元功对直沽一带非常熟悉,他带着肖战歌七拐八拐的,花了二十分钟左右,来到有着五间门面的“三江布行”门口,对肖战歌说:“‘三江布行’的主人叫姚明义,今年四十岁左右,如果我所料不差,姚守成应该是他的儿子。”顿了顿,他又感慨说:“姚家也算是大富之家,姚守成有这样的家业继承,完全可以每日里喝喝茶、遛遛鸟当个闲散少爷,没想到——战歌啊——”
“师父?”
“如果我所料不差,姚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能照应的地方就照应一点吧。”
“徒儿知道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当姚明义将大门打开一条缝,借着屋内的灯光看到浑身是血的肖战歌,他第一反应,便是立刻将门关上了。
肖战歌见状赶紧解释:“姚老板,您不要误会,我们是应您儿子的请托,将他送回来的。”
姚明义很精明,回:“你不要讹我,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当我眼瞎吗?”
“那是你儿子的。”
“什么?!”姚明义大惊,然后打开门,握着根顶门柱守住门口,问:“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我那个孽子和你们打架了?!”说着,他应该是看到了姚守成搭在肖战歌肩头上的脑袋,登时大惊失色,丢掉顶门柱扑上来,声音颤抖着喊:“守成,守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你老爹!”
“姚明义,发生什么事了?!”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
“进去再说,”司元功说着,上前一把抓住姚明义的左臂,将他拉了进去。
妇人此时也已经认出了姚守成,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片,嘴里喊着“守成我儿”,身子突然一软,人往地上一坐,直接晕了过去。
“你们,是你们杀了我儿?!”姚守成红着眼睛,盯着肖战歌和司元功吼道。然后,他许是认出了司元功,眨巴两下眼睛,问:“老神仙?!”
司元功摆摆手说:“姚明义,你先把你家家里的弄醒。事情是这样的……”
司元功只说他们偶尔经过东兴楼,正好看到姚守成从东兴楼内跳出来,他们知道东兴楼是rb人的地盘,所以就出面将姚守成给救下了。“……姚守成敢和rb子斗,那就是个好小伙。姚掌柜,你们赶紧找人将姚守成给葬了吧,我估计rb人还会追究这件事……”
从姚明义称呼司元功为老神仙就不难看出,司元功在直沽还是挺有知名度和信誉的。姚明义不疑有他,连连称谢,先将自己的老婆弄醒,然后则取了毛巾和两套衣服出来,让司元功和肖战歌擦拭并换下血衣。
姚明义好说话,他的老婆却是个泼辣的,她醒过来之后先是呆呆的坐在地上,默默的看了姚守成一会。稍后,她抬头看到司元功和肖战歌,特别是在看到肖战歌的时候,突然红了眼睛,爬起来冲向肖战歌,一边喊:“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家守成。你陪我儿子,你陪我儿子——”
姚明义老婆的反应,完全在肖战歌的预料之外,他被她一把抓住胸襟,再被她用手指往脸上招呼,偏偏还手不得,只能连连后退,一时狼狈不堪。
司元功见状,上前在姚明义老婆的后脑勺处轻轻一按,右手再往她后背上轻轻一拍,对姚明义说:“尊夫人内火攻心,我帮她把这口逆血疏导出来。”
姚明义跪在姚守成的头边,正一边哭一边给姚守成擦拭着脸上的血渍。闻言,他泪眼婆娑的看向司元功,表情呆滞的点了点头。
人世间最伤心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姚明义夫妇正当壮年,年纪轻轻的儿子却死了,肖战歌完全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在姚明义老婆吐出一口黑色的血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