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定,明天发短信给你。”
容箬整个身子都缩到了被子里,调暗灯光,半眯着眼睛跟陆冉白聊天,“怎么突然请吃饭了?”
“离别宴。”
容箬:“......”
即使早就知道他要走,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听他说起,还是心里酸酸的,舍不得。
回北京。
就意味着离开a市。
以后,可能许久才会见上一面了,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因为,a市并没有什么人或物是他必须要回来看看的!
“什么时候。”
“应该就这几天吧,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做完。”
这也是他最后能帮容箬做的一件事了。
“哦,还有案子没有破?”
陆冉白说有事,十有八、九是和案子有关系,他在a市的警局呆了这么多年,交接的工作肯定也非常繁杂。
“也算是吧,还没睡?”
“嗯,快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裴靖远还没回来。
这几天他都在忙自己的事,肯定堆积了很多工作。
想到此,容箬有些小小的内疚!
陆冉白点头:“嗯,那,再见。”
“再见。”
容箬正准备挂电话,陆冉白又嘱咐了一句:“呆在他身边,自己小心点,最好是请几个保镖。”
裴氏涉及的产业,有一部分是见不得光的,这一点,他知道,很多人也知道。
就只有容箬那傻丫头,不知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相信裴靖远,把他奉为心目中没有任何污点的白月光。
“好。”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陆冉白率先挂了电话。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工作上、感情上都是如此。
即便,到现在,他心里还像是插进去一只大手用力的翻搅般剧烈的痛的难受,他也没表露出一分一毫!
得不到,他愿意放手祝福。
而不是弄得两个人都很尴尬。
容箬将手机从耳边上拿下来,才看到有一条裴靖远发来的短信。
我今晚有点事,不用等我,早点休息,晚安!
她捧着手机,好半天才编辑了一条短信回过去。
修修改改。
最后发过去的,就一个‘好’字。
放下手机后,却翻来复去的睡不着,心里总是有股怪怪的感觉。
但是,还没冒出头,便被她毫不留情的压下去了。
念头就像见了阳光的小树苗,不压着,就会不停的往上生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她刚准备关灯睡觉,裴靖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为什么不问我去干嘛了?”
念头破土,瞬间发芽生长,这下,真的是想压都压不住了。
她撅着嘴,有些小委屈的抱怨:“你想我问吗?”
如果想,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什么事。
作为妻子,她有理由也有资格问,但是,她不......敢。
对的,不是不想,是不敢。
无论是裴靖远,还是裴氏,或者是裴家,都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她知道,只要她问,裴靖远一定会说。
但她也怕问多了,会涉及到让自己左右为难的领域!
裴靖远轻笑一声:“妈生病了,我在医院。”
“生病了?要不要我过来看看。”
她怕自己贸然过去,会更加刺激了郁青蓝的病情。
“没什么大碍,你先睡吧。”
发烧,40度。
医生给她打了点滴,这会儿已经开始退烧了,只是今晚要人守着!
“那我明早......”她本来是想自己熬了粥送过去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让邱姨煮了粥送过去,在哪家医院?”
“好,早点休息,晚安。”
“嗯,你也别太累,有时间就睡一下。”
***
陆冉白请吃饭的地方在新开的一家中餐馆。
装修的很有特色,古色古香的,中庭还有人弹古筝!
服务生全都穿着旗袍。
容箬在家里有事情耽误,去晚了,还在路上王露就打电话不停的催。
陆冉白在楼下接她。
黑色的夹克,卡其色的工装裤,里面一件白色t恤。
俊朗的五官配上干净整齐的发型,头型周正好看!
双手插在裤包里,往门口一站,来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她刚下车,手机就响了,是陆冉白打的电话,“我站在门口,正大门,你一进来就能看到。”
“我看到你了。”
容箬一边说一边往他的方向走,陆冉白转过身,看到她,勾着唇笑了笑。
大步迈出来!
容箬笑着调侃,“你只需要站在那里,活脱脱的指示牌,想不看到都难。”
陆冉白抬手在她发顶上揉了揉,容箬早上刚做的造型就乱成了一团,“学会埋汰人了是吧,罚跑操场五十圈。”
“你当练兵呢,”容箬皱着眉抱怨,拉下他的手,将头发理了理,“我花了一个小时弄的头发。”
陆冉白的视线从她脖子上刷过,似乎顿了顿。
容箬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迈开步往里走了!
她摇了摇头。
大概,是她的幻觉。
包间在三楼。
都是刑警队的同事,看到容箬和陆冉白一起进来,纷纷暧昧的吹起了口哨!
容箬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红晕。
他们也没公开说,她要特意解释,还真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