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凰虽然服用了自己带的解毒丸,但体内的毒素并没有清除干净,不会有生命危险,却也酸软无力。云林在较远的位置,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和云若一起把她移过去歇息。
由于他们出手急,只留下了一个活口,早就卸掉下巴捆在一旁,顺便把那人也扯了过去。
本就是冬季,荒郊野外更是格外的寒冷,即便她们身着裘袍也觉得寒气逼人。云若找了些干柴,点起火来,大家才好受些。
此地刚进常宁地界,距常宁城还有两百里,云方就是再快,也得等到明日才能返回。而且,黑衣人那得意的笑容应该是早有应对,云方未必能带回岩须草。
若是黑衣人纠集更多的人手再来,他们可能应付不了。
好在天黑之前,云天回来了,带回几颗类似岩须草的枯草,楚舒凰辨认一番,有一截草根正是岩须草,清理之后,就放入口中嚼了起来。
云若和云林,先前已经把那个活口审问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如今云天回来了,把那人带到一处僻静之地,少不得要让他吃些苦头。
一个时辰之后,楚舒凰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经脉畅通,收发自如。
“公子好了?”出门在外,楚舒凰自然又换上了男装,云若两人人看她一切如常,欣喜的问道。
“好了。”楚舒凰回了她们一个笑容。
云方听到动静,也带着那个“活口”赶了过来,只见那个黑衣人已经看不清面容,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被云方扔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样?”
云天叹了口气道:“这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死士,什么都问不出来。”
楚舒凰凝重的点点头,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黑衣人在此拦截,很可能是宁州有事,所以我们得尽快赶过去。云天,你留下来等常宁的官兵,交接之后,再到宁州去找我们。”
“是。”
楚舒凰三人骑着剩下的两匹马,连夜启程赶往宁州。好在一路顺遂,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在第二日的傍晚时分,到达了宁州城外的马场。
马场的情况和意料中的不太一样,虽然冷冷清清,却并没有被砸后的破损、残败痕迹,反而是焕然一新。
楚舒凰停在外面,云若上前叫门,有个小伙计立马应声小跑了出来,打量了她们两眼,行礼问道:“请问诸位是要买马吗?”
“你们掌柜的呢?”
“我们马场今日整顿,明日正式营业,掌柜的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诸位要是买马的话,不妨明日再来?”
这是什么情况?马场易主了?
云若和楚舒凰对视一眼,接着问道:“你们掌柜的姓什么?”
小伙计又疑惑的打量她们一番,是富家公子没错,这模样可真俊俏,尤其是那位小公子,丽质天成,比许二公子还要美上三分。
“嗯——!”云若在旁警醒那小伙计道。
小伙计回过神来,赶紧道:“我们掌柜的姓祝,祝掌柜。”
“叫祝掌柜出来回话!”云若沉声道。
小伙计被她身上的气势吓的一惊,赶紧跑进去了。
不一会儿,马场内又出来了几人,其中一位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道:“在下姓祝,为此马场的掌柜,不知诸位有何事找在下?”
“祝掌柜,你可认得此物?”云若手中拿出一块金色的牌子问道。
祝掌柜看到那块牌子后神色变幻,仔细端详,确认无误,恭敬又兴奋的道:“失敬,失敬,诸位里面请。”
她们随着祝掌柜到了马场内一间略精致的屋子,上茶后祝掌柜把其他人都遣了下去,行大礼道:“不知公子驾临,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掌柜又把情况说了一遍,跟元广说的差不多,楚舒凰问道:“那如今是怎么回事?曹家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祝掌柜疑惑的道:“这都是许二公子处理的呀?他说是公子的朋友,专门来处理此事的,难道公子不知吗?”
“青川许家的许世暄?”
“正是这个二公子,小人看过他的私人印信,不会错的。”
这可真是没想到,“他如何处理的?”
“许二公子虽然现在官职不高,可谁不知他是朝中的红人?他自称是马场东家的朋友,专为此事而来,曹家见状马上就改变了态度,不但赔礼道歉,还归还了抢走的马匹。至于其他的事情,小人就不清楚了。”
敢来她的铺子生事?
她本来是要以聚众闹事,有伤风化为名,严惩曹家,顺便为马场立威的,结果许世暄横插一杠。
这样不疼不痒的处理,让楚舒凰很不舒服,又感觉有一口气窝在心口发不出来。
好吧,她和许世暄也是一个战线的兄弟了,他这样做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的吧。
此时天已经要黑下来了,楚舒凰从马场出来,进了宁州城。宁州城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少,或者说都在急着往家赶,楚舒凰骑在马上不断打量四周。
忽然前面冒出了一个身着雪狐镶边青红染金舍利皮鹤氅的俊逸公子,拦住她的去路,楚舒凰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许世暄。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道,“你来了?”
楚舒凰点点头,“又麻烦许二公子了。”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先回客栈再说吧。”许世暄说罢,直接接过了她手中的缰绳,牵着马向客栈走去。
她这次确实是太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