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凰令宫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就上马车出宫了。此时刚到辰时,就是后宫的嫔妃也还没有来给皇后请安,皇后看了忍不住摇头。
黄嬷嬷在一旁安慰道:“公主毕竟从小就常在安国公府,世子爷又传授了她武功,如今世子爷受了伤,公主心里惦记也是正常的。”
“哀家的孩子,哀家知道,凰儿是个重情的人,她和畅儿两个人从小就打打闹闹的,其实畅儿在她心里的分量也很重。可越是这样,哀家越担心,要是如了畅儿的心愿,如果有一天两人弄翻了,我怕他们会承受不住,与其那样还不如保持兄妹关系,各过各的好。”
黄嬷嬷瞅了瞅殿外的天气道:“又快到年根了,公主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娘娘您该给公主挑驸马了。”
皇后也醒悟过来,立马道:“你说的正是,把哀家原来准备的那些个名单拿出来,若不是她这几年没在,这驸马都该定好了。”
楚舒凰从宫门出来时间不长,就到了安国公府,照例是在二门上下了车。二门上的下人看到她,纷纷高兴的上前问安,楚舒凰看到久违的安国公府也很激动,笑着向众人点头进了后院。
因为她今日主要是来探望花畅的,按照皇后的意思,她还要尽早回去,所以她没有回英兰阁,径直去了花畅的紫竹苑。
紫竹苑中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阿启比原来机灵了,也老成了不少。
“给盛平公主请安。”阿启站在紫竹猓看到她高兴的见礼。
“平身。表哥在哪里?”
“回公主的话,世子爷在内院养伤。要不您先进书房待会儿,小的找人去通报一声?”
楚舒凰挥挥手进了书房,书房中还是原来的样子,似乎这三年时间什么都没有改变。
半盏茶的时间,阿启回来了,“禀公主,世子爷如今身子不便,请您移驾到内院。”
楚舒凰听了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表哥的伤很严重吗?”
“太医要世子爷多静养,其他的小的就不清楚了。”
楚舒凰随着阿启进了内院,内院的布置也像外面的书房一样简洁大气,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走廊、屋脊等细节处满是繁复精致的雕花,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是很精心的一个人。
走到正屋前,阿启打起帘子请她进去。
屋内很是宽阔,进门的是个堂间,摆着精致的桌椅家具,左右两边应该是卧室和书房,分别摆放着床榻和书案。
花畅身着浅紫色暗花丝绸绣云纹软袍坐在书房中的软塌上,看到她,笑着勾勾手。
楚舒凰解下外面的银狐轻裘披风递给夕月,并挥挥手让她们出去,自己迈步进了书房。花畅的身姿仍旧笔直,却没有了先前的气势,而且气息沉重,一副虚弱的样子。
“表哥,你还好吧?”楚舒凰担心的问道。
花畅,安慰她道:“表哥没事,凰儿放心。”
“不是说你的伤势不重吗?怎么养了这么长时间才这样子,那原来得是什么样?”
花畅难得歉意的道:“太医说的没错,我的伤势是不重,只是天天窝在这屋子里心情烦闷,内伤好的慢罢了。”
楚舒凰没有说话,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脉搏,花畅眸中异色一闪,没有动。
花畅的脉象确实有些沉,但并不是太重,估计调养些日子就能恢复,楚舒凰放下心来,安慰他道:“这种时候你可得耐住性子把伤养好了,否则要是留下病根的话,你就废了。”转念又一想,问道:“平时都是谁在这里服侍你呢?”
“还能有谁,就是阿建呗!他就是个闷葫芦,平时办个事,跑个腿挺机灵的,到这时候就只知道干活,你要不说话,他一天都不带说话的。”
楚舒凰被他说的乐了起来,可是她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照顾病人,还是女子心细一些,表哥不如调两个丫头过来。”
花畅的心里陇上了一层乌云,可是如今不比往昔,楚舒凰来一趟不容易,他不愿意惹她生气,不满的瞥着她道:“你以为她们能和你比吗?我这屋子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吗?哼哼唧唧的烦死个人,还不如阿建照顾呢,起码还清净些。”
楚舒凰虽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被花畅说的心情很好,正好这时阿建端了药进来,远远的就闻到了苦味。
阿建把药和一盘剥好的蜜柑放在桌子上,就像花畅说的那样,又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
花畅瞅着那碗药,眉头微蹙,不知是对阿建不满,还是不愿喝药。
楚舒凰以为还要哄几句,他才会喝,可是没等她想完,花畅就已经端了药碗一饮而尽。
这药真是太苦了,要是平常的话,花畅虽不至于不喝,却也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的,今日楚舒凰在这儿,他不愿让她看笑话,才果断的喝了下去。
苦的他的肠子都要翻出来了,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果,却摸了个空。花畅抬眼望去,桌上除了那个空空的药碗,那还有什么水果?
再打量周围,只见楚舒凰爬在椅子后面,正端着果盘在吃,看到他望过来,得意的冲他一笑。
花畅有些苦笑不得,“快拿过来,苦死了。”
楚舒凰咯咯咯一笑,“你也有今天?就不给你,看你能怎么着?”
原来是跑这儿报仇来了。
花畅顿时觉得药也不苦了。
“好凰儿,表哥错了,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快拿过来吧。”
楚舒凰不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