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深深吸一口气。
“后来还有一次,她说有东西要给萧公子。现在想来萧公子弄花籽是不是跟她接触很多呢?但也不像,花籽的事,应该是佣人就可以办了的,如果萧公子跟她没有渊源,应该不会自己老去。但她确实拿了一张纸条给我,说请我转给萧公子。”
孟雨急忙问:“然后呢?”
孟雪不高兴地说:“我跟萧公子又没有什么交情,帮她问点秀姐姐是可以的。传东西怎么行?后来我告诉点秀姐姐,她还真去取了。”
孟雨暗自思忖,这个小姑娘,年纪和孟雪差不多大,看来她都是主动去找萧梦时,又不像是他们之间一直保持联系的样子。
但是萧梦时既使在西玉州,也绝不会告诉自己真象。萧点秀既然去拿了纸条,会不会知道里边的内容呢?以萧点秀的急脾气,和对萧梦时事事关心的态度,很有可能不管不顾就看过。
想到这里,孟雨坐起来,一边穿靴子一边对孟雪说:“帮我去叫表哥来吧!”
孟雪皱眉扭过头去:“我不要见他了。”
孟雨不解:“为什么啊?”
孟雪生气地说:“等他和点秀姐姐好了,再理他。”
孟雨真是哭笑不得:“你们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啊,真够让人头疼。”
但是又很心疼孟雪,想着她明知自己很快就要嫁到江南去了,心里不一定怎么样难过呢。
于是便求孟雪:“哎,哥哥实在是累得爬不起来了,让丫环去叫他不一定来呢。他这两天,情绪低落得像个抽了筋的猫。”
孟雪忍不住笑了:“所以我说,他们好了,我才理他。”
孟雨已经穿好靴子下了地:“那我自己去找他吧。”
孟雪看他费劲地要站起来,又把他推回到床上:“算了算了,我去吧!”
孟雪轻盈的像一片雪花,就飘出了屋门。
孟雨又倒在枕头上,心里想:我为什么这累呢?为什么和从前不一样了呢?从前总是一副永远使不完劲儿的样子。
其实他不知道,内力受损,影响了四肢百骸。而案情扑朔迷离,又影响了他的心情,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应少言正在自己屋里,仍然擦拭着那把剑。
这些年,剑是他最忠实的朋友。他找不到自己位置的时候,看到父亲留给自己的这把剑,就好像浑身又有了力量似的。
突然房门轻叩,他走过去打开门,是母亲苏绮云。
跟在母亲后边的人才让他大吃一惊,静静站在母亲身后的,竟然是孟雪。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晚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角,真是美极了的一幅画。
自从出事那天,应少言再也没有见过孟雪。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该做的,他没有身份与资格再去做每天哄她,安慰她的那个人。
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从萧梦时手里,把孟雪抢了回来。孟定国和应秀灵也都心知肚明,这也是他们赶紧把孟雪嫁出去的原因之一。
应少言一时心跳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苏绮云蔼然地说:“少言,孟雨找你有事,但是他身上有伤,又累了一天,就让小雪来叫你了。你就和她一起去吧。”
母亲也知道儿子的心事,她心里也是更喜欢温柔乖巧的孟雪。但是应少言与萧点秀四五年的感情,是什么人都不能忽视的,大家只好心照不宣。
应少言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迈步,而且天色已经黑了,两个人一起走分明不妥。
苏绮云又加了一句:“叫采月打灯笼送你们。”
应少言点了一下头,跟着孟雪一起穿过花园和前廊,出了大门,又进了对面孟府的大门。
两个人一直不说话,感觉空气像凝住了。但似乎这种气氛也不正常,还是应少言先开了口:“小雪,表弟找我有什么事情?”
孟雪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听到应少言问他,说了句:“哥哥案情有了新发现,可能想求表哥帮忙。”便不再吱声了。
应少言也不知该怎么接下一句,沉默了一会突然问:“小雪,你去江南会习惯吗?”
采月听应少言说到这句话,知道他们的话不一定愿意让别人听到,而此时池边廊下挂着灯,她便对应少言说:“公子,采月在府口门等您。”
应少言点了点头。
采月走远了,孟雪才低了头回答:“表哥不用担心。做女子的,终久都要离开家。无非是早一点晚一点。”
孟雪没有提让表哥和萧点秀和好的事情。她知道,哥哥要让表哥去找点秀姐姐问事情,以哥哥不屈不挠的精神,一定能强迫表哥去的。等他们见了面,自然一切迎刃而解。自己目前,还是离表哥远一点的好。
应少言突然像是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雪半天听不到他的声音,觉得诧异,她抬起头,黑黑亮亮的眼睛正好看到他的眼睛。那眼中有的只是痛苦和不舍。
应少言像是突然明白,他对萧点秀是心存愧疚,而孟雪离开,却像是谁将她的心摘走了。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孟雨的门口。
应少言觉得这条路怎么这么短,而孟雪却对表哥福了一福:“小雪要回去了,表哥自己进去和哥哥谈事吧。”
应少言默默地看着她走了,一时呆在那里。
半晌,他才猛然醒悟似的,进了孟雨的屋。
一会儿,丫环又送上茶来,说是小姐让送上来的。
孟雨抱怨着:“平时手脚灵便,让人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