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跟着小宫女朝皇后宫中走去,心想就在西玉州驻跸一个月,皇上和皇后还各要有寝宫。还要有宫女太监一系列的吃喝拉撒,真是劳民伤财。
皇上跟皇后似乎此时并无正事,皇上早朝后喝过茶,用过点心,正与皇后在逗架上鹦鹉玩儿。那鹦鹉突然说了一句:“胡尽忠,你在干什么?”
皇后吓了一跳:“去问问胡尽忠干了什么?”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卿家还用去问太监宫女么,问问这鹦鹉就行了。”
一向端庄的皇后也忍不住笑了:“要说人精,我看都比不过这鹦鹉精。”
孟雨进去给皇上、皇后行跪拜大礼。
皇上看着孟雨,冲皇后道:“看我这表弟这一身衣服,就这样就来后宫站班来了。”
皇后用手里的绢扇挡着嘴笑道:“以孟雨表弟的才华,哪需要用衣服来撑门面。这样我那妹妹还很仰慕呢。”
孟雨心说怎么又提妹妹了,这个碴儿不要再抻下去好不好。
皇上眼里怪有深意地看着孟雨:“孟雨啊,皇后小妹婉华,今年十七岁了,听说朕和皇后要驾幸西玉州,一定要跟着过来玩玩。她早就仰慕你的大名,跟皇后也说过她的心思,我要她来你见一见吧。”
孟雨心说别这儿捣乱了。我这里烦心事还不够多怎的。赶紧深施一礼道:“孟雨粗鄙,怎敢高攀,况且皇上说过孟雨是清心寡欲之人。”
皇上切地一声:“笑话,哪有成年男子真的清心寡欲的。莫不是你打算当和尚道士?要不要朕赐你一个庙或者观?”
孟雨急忙说:“皇上,孟雨只是不解风情之人吧了。”
皇上无奈:“你可真是好无趣啊。”说罢跟皇后对换了一下眼色。
孟雨不动声色,却缓缓地说:“皇上,孟雨与皇上寸步不离,是打算揭开案子之谜。其实,目前主要的线索都集中在这宫中了。今日,孟雨打算给皇上看一样东西。”
皇上收起笑容:“哦?是什么?”
孟雨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卷:“这是今天一早,皇上早朝之前,孟雨在执事处找到的。”说罢孟雨呈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接过一看,陡然失色。原来那赫然是西玉州驻军军力,近期动向,布防图和其他机密,全部在这张纸上!
皇后摇着绢扇,也就着皇上的手看了一眼,也不由脸上变色。皇后常帮皇上批折子,但这等军情机密,平时皇后也是接触不到的。然而今天既已遗失,孟雨有意在这里拿给皇上,也是提醒皇上宫中是多么疏于防范。
孟雨不等皇上发话,马上又说:“孟雨今天一早,正看到胡尽忠朝执事处走。只是孟雨内力尽失,不能施展轻功,而且因受伤也不能走快,所以不及赶过去。”
孟雨看着皇上惊诧的样子,继续说道:“但是,据臣了解,执事处的钥匙,只有刘总管一个人有。而经手开门的,也只有刘总管本人和小太监王建。那么,胡尽忠是怎么把这个东西放到执事处,又是谁要来取走呢?”
皇上高声喊道:“叫胡尽忠!”
他话音未落,只听到殿外轻声地“咯”一声。孟雨迅速跑到门外,只见胡尽忠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已经死了!
孟雨走回屋内,皇上正在太监搀扶之下要到门外观看,皇后看皇上脸色苍白,急忙扶住皇上:“圣上,不要去了。”
孟雨道:“胡尽忠死在外面了。”
皇后和宫女吓得啊地叫起来。孟雨道:“请皇后娘娘留在殿内。”
皇上甩开太监和宫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外,看到胡尽忠流血而死的狰狞样子,大声呼道:“朕的宫中有敌人!有敌人!”
晚上天快黑了,孟雨才离开了皇宫。
这一天,比他自己查案骑马狂奔五百里,再跟三五个高手拼杀几场还要累。
皇宫禁地,才是迷局的核心。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这里发酵出来的。
临走时,皇上不许孟雨离开,他似乎已经被吓破胆了。
孟定国闻讯急赴皇宫,答应整夜陪皇上,才将孟雨换回来。
临出宫时,父子俩交换了一下原委,知道这宫中的蹊跷不可能只涉及太监和宫女。
但两人不及深说,孟定国心疼儿子,让孟雨回家赶紧休息。
为怕路上危险,应少言也来了皇宫门口,将孟雨接回去。
孟雨笑道:“从前咱俩武功谁好一些?”
“你说呢?”应少言回答。
孟雨又笑了:“你好一些。”
应少言又道:“是一些吗?”
孟雨只好说:“好很多。”
应少言是个沉静的青年,脾气也是很温和的。但是罪臣家属的身份,让他多事情都不能去做。所以他才潜心钻研武功。
他曾经对孟雨说过:“不是我多么喜欢武功,而是我没有资格去做其他的事情。只有武功不会骗我,也不会有人不允许我练武。”
孟雨道:“胡尽忠的钥匙应该是刘成给他的。”
应少言不语。
孟雨又道:“刘成一向看不起胡尽忠。可自从他缺钱之后,虽然仍然想保持一点操守,但是也不得不接受胡尽忠给他的一些孝敬。但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胡尽忠配钥匙做什么。另外,刘成会不会自己才是真的幕后人物。而且这件事有很多线索也直接指向皇上自己。”
应少言还是不语。
孟雨又道:“你说吴月清在利用给皇上选美收取黑钱。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简单。那天我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