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上那通信哪怕并不是秦阁老亲笔写的,只要自己这一方提早判断出了对方会做的狡辩,也不至于被对方狠狠反咬一口,甚至自乱阵脚了,姓秦的终归难逃罪责。
庄岩也便迅速领会了何凤亭的意思,连声道大舅舅放心:“我手下有个叫乔崤的暗卫头儿最擅长逼供,今夜里必能连夜审出来人究竟姓什么。”
……随后也就是在当天夜里,也不需乔崤真正动手逼供,那还没等跳墙跳进韩家、便被钱虎擒获的小贼就交待了。
“小的只是收了人的银钱,要替雇主偷些东西,天刚黑时就被雇主用马车拉到了阜财坊。”那小贼信誓旦旦的说。
“若是早知道小的要来的人家这般藏龙卧虎,莫说那几人只给我一百两银子,就是给我一千两我也不干啊!”
“这位爷若是不信小的说的话,便尽管差人去南城打听去,小的叫蒋二郎,家住南瓜胡同。”
却也不等这小贼话音落下,乔崤扑哧就笑了:“南瓜胡同的蒋二郎就是你?你是不是将爷当成了傻子?”
只可惜眼下终归是在韩家,这处宅子还是逼仄了些,若是在前院将这小贼打得哭爹喊娘,嚎啕声也难免惊动后宅,更容易惊动四邻。
乔崤便伸出指头飞快的戳去,也不知在那小贼的身上都戳中了什么部位,钱虎几人便眼瞧着那小贼登时满脸痛苦,豆大的汗珠相继从额头上涌出来摔在地上,却连一声也喊不出,就仿若哑巴了一般,直将一张脸憋成了紫茄子。
直到足足大半刻过去,乔崤似乎也知道那小贼再扛不住这样的折磨了,他这才又是几指点过去,那小贼先是连喘了几口粗气,扑通一声就瘫倒在了地上。
却也不等这人彻底歇息过来,乔崤又如法炮制,又一次令这谎话连篇的小贼欲死不能,这回更是抽得整个人都弯成了一只大虾米。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过后,已是将对方折腾得如同刚在水缸里捞出来一样,真正的交待这才到了水到渠成之时。
“虽说我并未见过蒋二郎的真身,到底早就听说过这人的能耐。” 事后乔崤这般给几个同僚解释道。
“若那小子真是南瓜胡同的蒋二郎,百八十两银子便能被人收买?”
要知道蒋二郎可是京城神偷,一旦他想出动,绝不管时辰对不对,哪怕天还亮着也敢溜门撬锁、飞檐走壁。
且不说这样的人百八十两银子请不动,单说凭钱虎的本事,若来人是真正的蒋二郎,钱虎能发现进贼倒是容易,要想将人擒住却绝无可能。
更何况当初趁着孙氏母女去寺庙礼佛小住,前往砖塔胡同偷账本……便是温靖侯夫人求着侯爷差人寻了蒋二郎做的呢,这小贼真当温靖侯府没人了,从来不曾与蒋二郎打过交道?
庄岩也便在短暂的小眠醒来之后,就在乔崤口中得知,那小贼招供了,招供得还挺多。
只是也不知秦楚怀究竟是太过自负了,还是旁的原因,便不曾想到区区一个五品官韩家竟然有暗卫看家,他派出来的人手也便没那么多,更没那么厉害,这才令那跳墙的小子当当正正一头栽进了钱虎的手里。
“这便是那小贼随身带着的两封信,说是秦阁老身边一个师爷亲自交代的,那便是不论这小子找得到找不到两封真信,也要将这两封假的放进韩大人书房,最不济也要藏在韩家哪个院墙下或是别的屋子里。”
乔崤笑着将信递到自家世子爷手里。
如此等到天一亮……那老匹夫也便可以名正言顺请皇帝下旨搜查韩家,再用这两封信害了所有与他作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