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的,没过多久,廖凯来了,还是正事。
“郑东你们认识吗?”他开门见山的就问道。
郑东?林雨桐和四爷对视一眼,这个人还真认识。当初他是警察署的署长,后来又做了机械厂的厂长,跟自家确实有些交集。这个人很识时务,甚至还暗地里帮过自家几次。
四爷皱眉:“是不是他被当局当成汉奸了?”
廖凯点头,“没错。他觉得情况不妙,不知道怎么的,摸到了咱们的联络处。说是他对咱们是有功的,也愿意配合咱们的工作。京城的同志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假,传回消息来。根据这个人的履历,他跟你们倒是交集最多。我这才找你们了解情况。”
这就叫人没法说了。毕竟离开这么长时间了,是好是歹,有没有跟倭国人有什么牵扯,谁也不知道。叫四爷和自己给这个人打包票,这确实有点难。
四爷却疑惑,“按说不会。郑东跟乔汉东两人交情不错,甚至不光是交情不错,他们两人还有些利益牵扯。把桥东当成汉奸,那这乔汉东……”
廖凯摇头:“这咱们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这个人确实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不光找到了咱们的办事处,而且,想办法联系了于晓曼。”
啊?
是啊!于晓曼曾在他手下干过。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于晓曼如今的地位,说句话确实是能庇佑他。
林雨桐明白廖凯的意思了,“你是担心郑东知道我们跟于晓曼的关系?”
廖凯点点头:“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精明。万一他被抓起来,为了自保说出点什么出来,于晓曼就危险了。”
四爷冷笑:“这个人啊……他不是过不去眼下这个坎,他是怕这个坎过去还有坎。放心,他这是向咱们是示好呢。如今这清理汉奸,雷声大雨点小,大汉奸是先抓了后关了,会杀的少。而那些跟着混的中不溜的,把钱财舍了,大部分都跑出国了。真杀的也就是小汉奸们。像是郑东这样,只要拿钱,没人会要他的命。其实就是逼着他掏钱买命呢。不过如此一来,郑东怕是对对方不报希望了。找咱们,也是留一条退路的意思。这个人能用,但也得防着用。这就是我的建议。当然了,如果能将于晓曼尽快的撤回来,那咱们的风险就更小了。”
廖凯也不知道听懂了几层意思,没有表态就又急匆匆而去了。
林雨桐有些忧心:“于晓曼能顺利的撤出来?”
难!至少现在有点难。
随后的日子,每天都有宣传册子下来,一方面积极谈判,一方面积极备战。
天气慢慢冷了的时候,双十|协定签订了。这消息传回来第三天,四爷从结巴那里得到消息,姜密令‘剿匪’。
也就是说前脚签字,后脚就下令开战。
战火就在这样突如其来又毫不意外的来了。其实这段时间,是林雨桐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时间。没有新的伤员,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进手术室了。可这战端一开,就再也没有清闲的日子了。
不过也有好事,比如解|放区扩大,叫秦北的药材得到了补充,有了药材,药厂的生产又上了一个台阶。
地里的庄稼都收回来了,林雨桐坐在屋里,一手拿着玉米芯子,一手拿着玉米棒子,相互的搓着,才能将玉米粒给脱下来。这玩意搓的时间长了,手掌火辣辣的疼。四爷在一边画图纸,“我看弄个手动的脱粒机也不难吧。”
那这可太好了。如今就没有他不涉猎的。尤其是机械上,没事总是尝试个不停。
两人都挺忙,入了夜,刚要关窑洞的门,结果钟山就在外面汇报道:“廖科长来了。”
廖凯又来了?
四爷将手里的笔放下,请了廖凯进来。一进屋子,廖凯就往灶前一坐,朝林雨桐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任务。”
常胜都已经睡下了,在里面听见了,披着衣服就跑出来,“又要走吗?”
林雨桐将他裹严实,“睡觉去,没你的事。”
常胜巴巴的看着林雨桐,又转脸去看廖凯:“廖叔,我爸妈要走吗?”
廖凯伸手摸了摸常胜的头,“这次不是偷摸着去,是公开身份,算是代表团的成员。没有什么危险。跟着代表团去,还会跟着代表团回来的。”
姜下了密令,两方局部是有摩擦与冲突,但还没有到大规模作战的程度,谈判还在进一步深入,为了和平的这出戏,还得演下去。
只是廖凯过来,只怕是私下有任务要交代。
常胜一听没什么危险,身子一下子就松了,“那你们说话,我出去给你们站岗去。”
“外面有人站岗,你睡觉去。”林雨桐带他进了里间,塞到被窝才出来。
等林雨桐从里面出来,就听廖凯道:“这次主要是想请林大夫以医生的身份,跟您一起拜访一下一些民主人士……”
林雨桐马上了然,就是争取更多的同情和支持。而自己这个医生的身份,就是一个敲门砖。很多上了年纪的人,身体都有这样那样的病痛,即便自己没有,家人朋友难道也没有。
廖凯就笑:“如今林阎王可是名声在外,一个高明的大夫,相信很多人都不会拒绝。另外,两位在京城可是有不少故人的。比如那位宋怀民宋校长,这些人都是可以争取的。那可是古都啊!要是毁于战火,大家都是罪人。”
四爷笑笑,“我们只是短时间的停留,更多的工作,还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