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骞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她今日的态度会如此平和,不由抬眼略带些疑虑地看向她。
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疑惑,贝母侧头看着窗外一碧如洗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释然,“仔细想来,晓柔每次有什么事,你总是会及时出现,也许这就是你们的缘份。”
她的话和不再似往常般冷淡疏离的神色,都让雷子骞敏锐察觉到她的态度在软化当中,虽不知具体是为何,但他岂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俊美的脸庞浮起一丝慎重,他没去深究原因,直接开口道:“伯母,我只知道,从牵起她的手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放开的可能,不管谁来阻止都一样。”
男人低沉的噪音回荡在此刻安静的房间里,带着种无法撼动的坚定意味,像是一座高山般,坚不可摧,谁都无法移动般。
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接,贝母眼里带了抹错愕,转头望着此刻挺直着身躯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
窗外的阳光淡淡地洒在他的身上,衬得他高大挺拨的身躯有种明亮的光芒,那双眼一闪不闪地回望着她,眼底的坦荡坚定如此清晰地传递出来,让贝母眼底竟感到有些滚烫。
唇角扬起一丝略带些无奈的弧度,她轻闭了闭眼,而后缓缓摇了摇头,“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只是你的家世和我们实在差距太大,我只怕晓柔高攀不起。”
雷子骞垂在身侧的大手轻握了下,他蹙着眉,直视着贝母,沉声道:“伯母,你错了,我和晓柔一直是平等的,都只是互相爱着对方的平凡人。”
贝母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亮光,静静地望着他片刻后,她慢慢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人双眼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看似镇定的神色,垂在身侧的大掌却轻轻颤了下,泄漏了他平静外表下的紧张情绪。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室内的气氛一时寂静无声,但这种安静,让处在等待中的人越发显得难熬,雷子骞的眼底慢慢浮起一丝焦灼。
当贝母终于慢慢抬起眼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脸上的神情有多紧张期待。
他的神情变化全都落入贝母眼里,她眼眸微闪,站起身轻仰头直视着他,脸色霎时变得严肃了许多,“我只愿她不会因你的家人受到什么不公平对待,如果有,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话里的含义不言自明,雷子骞当下明白了她的担忧所在,紧抿唇,面容冷肃地回望着她,沉声许诺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贝母目光如矩地紧盯着他,雷子骞眼神没有一丝闪躲,眼里带着坚定的光芒回望着她的审视。
半晌后,贝母轻轻扬起唇角,目光移向紧闭的房门,像是透过它看向门外的人,“那我拭目以待。晓柔该等急了,我们出去吧。”
雷子骞的眼底霎时迸出一道亮光,明白自此贝母便是同意了两人的交往。
其实不管贝母同不同意,他都不会退缩的,但是他知道,如果贝母一日不松口同意,贝晓柔便不会安心地和他在一起。
而此刻得到了贝母的成全,想到小女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知会有多开心,雷子骞的神色霎时一柔,眼底流转着温柔的波光,当即转身迈步往外走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始终密切注视着房间动静的贝晓柔,终于看到了房门打开,霎时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喉咙口,水眸瞬也不瞬地凝望着越走越近的男人,眼里的忐忑是那么的明显。
雷子骞眼里闪烁着明亮至极的灼热光芒,大步走到女人身前,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眼底的担忧,俊美的脸上慢慢勾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柔化了整个脸部线条,黑眸定定凝视着她,头颅轻点,无需言语,只这么一个动作,就已经足够女人明白他的意思。
贝晓柔霎时睁大双眼,微愣过后,一股惊喜猛地涌上心头,她激动地站起身就要拥抱男人,一时竟忘了脚上的伤。右脚不小心碰到了茶几边角,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传来,痛得她脸色一白,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雷子骞没想到她会突然站起身,只来得及上前扶住她坐倒回沙发上的身子,见她这副疼痛的模样,心口霎时一紧。
双眉紧凝,他急忙蹲下身轻轻捧住她受伤的右脚抬放在膝上,心疼不已地望着她苍白着脸紧咬唇忍受的模样,当下把修长的大掌凑到她唇边,不让她虐待自己的唇,“别咬自己。”
话落也不等她反应,大掌强势地撬开她的唇让她咬着自己的手,贝晓柔额上渗出点点冷汗,疼得顾不得多想,当下狠狠咬了下去,缓解着脚上的疼痛。
随后出来的贝母也看到了这个情形,立马紧皱眉,担心不已地走到女儿身旁,看到雷子骞不由分说地将大手递出让女儿咬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就被担心的情绪压了过去。
雷子骞一双黑眸带着心疼懊恼担忧地紧盯着贝晓柔的脸,只恨自己不能代她承受这疼痛。
终于,右脚上的痛感慢慢褪去,贝晓柔的脸色稍稍好转,她慢慢松开咬着男人的齿,轻轻喘了口气。
在雷子骞要收回大手的时候,她却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上面一排自己留下的齿痕,水眸带着自责和心疼地望向他,轻柔的语气里满是歉疚,“疼吗?”
雷子骞紧抿双唇摇了摇头,伸起另一手轻抚过她微带冷汗的额,脸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