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老者的话后,顿时,感觉老者的话音里带着一股子的凉气,直窜心底。便都不做声,坐在那里,一时间,大堂里全无声音,连那些正在摇骰子的赌徒们,也停了下来。
那个刚刚和伙计抬杠的汉子也不再说话,好像正在想着怎样找个理由把刚才的事情给糊弄过去。他原本认为,那条路,不过是条崎岖难走的小道罢了,谁知,刚才,那老者说最后那句话时,语气中竟然冷的令人在温暖的大堂里心底也直冒凉气。他也是走南闯北的,自是见过不少世面,刚刚一时输钱,火气上扬,又加上喝了一些酒,所以才和伙计抬起了杠。
他从老者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子的杀机,仿佛,那名老者就是从那条所谓的‘不归路’上走过。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壮了壮胆,想要发话询问老者关于那条‘不归路’有什么可怕之处,却又害怕自己一出声,立马被那名伙计一口咬死不放。
“莫非老丈曾经走过那条‘不归路’?看您这么大岁数了,身体却比二三十岁的汉子还要硬实。想来,也只有您这样的身板才能走过那条艰难的‘不归路’。”
众人齐齐的往声音处望去。见是一个脸色苍白的胖子,说完话,正在看着他边上,那个面带微笑的青年男子手中端的酒杯,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
众人暗想:这胖子的马屁,拍的,可真有火候,既让被拍者舒服,又让边上的人觉得很有道理,打心里找不出毛病。
“哎!都是一些往事了,想当年。。。。。。哎,算了算了,不想再提了。”那老者,被沈二胖子不经意的一捧,显然,非常的受用。仿佛,沈二胖子的那句话,又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青葱岁月。脸上,荡漾着一丝微笑。
“咳,咳,咳,咳。”那名伙计故意的大声的咳嗽。不住的看向那名和自己抬杠的汉子。
那汉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坐在那里,故意侧着头,趴在同伴的耳朵上小声的说着什么,做出那种他在专注说话,没有听见伙计咳嗽的样子。
“这位老丈,您刚才所说的那条‘不归路’离此处有多远?被你一说,大伙仿佛看见了您当年生猛的模样。您这样一说,可是吊起了大家的胃口,您就给大伙说说呗,也让咱们长长见识。虽然说咱们不敢走您当年去的那条‘不归路’,但是,被您这样说的神乎其神的,咱这心里也是非常神往。”沈二胖子说道。
人人都知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老者听了他之前的那句话,仿佛,正在品味着自己曾经年少的时光。却听出他刚刚说“神乎其神”的这句话里,明显带有些疑问的语气。顿时,刚才还在心里被重温的青葱岁月的那种好胜心,顿时被激起。
人人都对神秘的事情抱有好奇心。听沈二胖子一说,众人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顿时,大堂内寂静一片。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老者,等他说话。
“嗨呀,你们这些后生,都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条‘不归路’岂是说走就走的?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谁也不会去走那条几乎没有生的路啊!”那老者,叹了口气,伸手端起柜台上的一碗茶,喝了一口,在众人的期待的目光中接着说道,“那条路,我是去过,不过只是到了它的入口处。我当时也是想进去的,却被我爷爷狠狠的踹了两脚,不敢违背爷爷,就没有进去。”
花灿暗想:这老者,年轻时也是极其的好胜,即便现在年龄大了,在话音间也是处处好强。也就是胖子能在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里,将他的好胜心挑起。花灿看了看沈二胖子,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和凤九天,一脸的得意。花灿笑着轻轻的冲他‘呸’了一声。
老者,伸手拉了几下左胳膊的衣袖:“说这话已是五十二年轻的事情了,那时,我刚好十三岁,现在的这个客栈,还是那时候我爷爷亲手开办的。有一天早上,也是现在的这个季节,来了几十个人,身背长刀弓箭,一看,就知道是一群由败兵变成的土匪,其中,还有多人受伤。看样子,是在哪里吃了败仗,神色间都带有慌张。巧的很,在那天的头晚上,也是现在这个地方的这座桥,也是坍塌了。估计那群人也是到了河边,见河面上的桥梁断塌,而水流又是十分湍急,两岸极其陡峭,加上他们伤员不少,根本无法渡河。于是,他们便折返回当时我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开的这家那时还是很简陋的小客栈。”
老者说着,忽然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众人知道他是提起往事,想起了相依为命的爷爷奶奶。便都不做声,静静地看着他。大堂上的空气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
沈二胖子,心中一酸,暗骂自己混蛋。
几次呼吸间,老者便平静下来,眼睛扫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几个先进店里的匪兵,进门,就像饿死鬼般的四处嚷着找吃的。”
“小二,快快出来,给爷爷们拿些酒菜上来。”一个手上扎着麻布的轻伤匪兵叫道。
店里的十几个打尖住店的客人,见到这帮匪兵进店,早已吓得顾不上行囊,四散跑开,那些匪兵只顾着去抢吃客人们还没有吃完的饭菜,看样子,也是饿了很久。
“我当时,吓得躲在柜台的下面,从柜台底部的缝隙里向外看着那群匪兵。爷爷知道,这种吃了败仗,仓皇逃跑的士兵,实际上比土匪还要可怕数倍。爷爷只想伺候他们吃好喝好后让他们赶紧的离开,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