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蛊惑一个真心想要救你的人。”那个恶道说道。
我当时就感到了诧异。我的身上,已经渐渐的麻木,我说道:“救我的人?真心救我的人,我现在已经被你的恶咒禁锢,除了我的父亲,还有谁会来到这个地方?就算有人不小心闯入这里,见到我的这个样子,不被当场吓死就不错了,还会救我吗?”
“你只要听从我的命令,自然会有真心救你的人到来。”
“如果,没有真心救我离开这里的人到来,我就是这样永远的守下去吗?”我嘶声的叫道,在这样的棺材里,我一刻都不愿意再呆下去,“如果没有人来救我,你就一直将我的父亲禁锢着吗?”
“只要有人来救你,我自然会放了你的父亲。”那个恶道的声音仍然冰冷的说道,“你放心,在没有人救你之前,你是不会死的,你的父亲也不会死去。只要有人来救你,你将他蛊惑后,我就会放了你的父亲。等有人来救出你后,你的灵魂会在一百零一天后得到安息。否则,你只有在这口棺里,永远的躺着,你的父亲,也会在黑暗里永远的沉睡。”
“如果,一百年后才有人前来救我,你会活到那个时候吗?”我知道,在我问这句话的语气里,不可避免地加入了因仇恨而掺杂在内的嘲笑。我的心里,因为可以嘲笑他而感到一丝的快意。
“我会得到永生。”他阴然的笑着说道,“你不要想着耍花样,你如果不按照我的意愿去做,我会让你的父亲在你面前生不如死,我会让你的灵魂永世不得安息,永远在这口棺里沉沦。”
我终于屈服了。其实,我早就屈服了,早就彻底的屈服了。我知道,也许就算我帮他迷惑到真心救我出去的人,他也未必会放了我的父亲。可是,我又能怎样呢?看着父亲被他禁锢在黑暗里,我还能怎样呢?我说道,“你要我怎样迷惑真心救我出去的人?我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迷惑谁呢?”
四只角上的圆香,已经燃烧一半,将银针烧的通红,隐约,能听见偶尔一丝犨牛的喘息声。
恶道当时说道:“我在你的身上种下了一棵花籽,在七七四十九天后,这朵花可以将这口棺椁完全的掩盖,因为它是吸食你的血肉而生长,所以,它就是你的身体,随意任你挥动。你如果不想在白日被烈日活活的炙烤,你就将枝叶伸出、散开遮挡棺椁。在夜间,你也可以伸出枝叶,吸收阴气,增加你躺着的棺椁的戾气。当有人靠近你的时候,咬着你四肢的青虫,就会松开口,你就可要顺着枝条游出,幻成洁白的花朵,散发暗香,先将来人迷惑。你可以看清,闻到你暗香的人心里所思所想。如果,来的人,被你的暗香迷惑,你就杀了他。能从你的暗香迷惑里清醒的人,就是有能力救你的人。”
棺里不再有声音传出。
“我就是那个真心救你的人。你又为什么不让我打开你的棺材盖子?”在沉寂了片刻后,凤九天打破寂静说道。
棺材里,依旧沉默着。
“我会将你从这口棺材里救出。”凤九天说道。
“你还是走吧!我已经习惯在这里,我习惯了这里的黑暗。指望他放了我的父亲,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那只是我仅存的一点希望,六十七年过去了,父亲估计也早已化为尘土了。我的肉身早已变成枝叶,我的只剩下残缺不全的骸骨,只能在这不能见天日的暗棺里飘荡。你又何必为了我涉险,还是快快的去追赶你的朋友吧!”
“那个恶道,他还说了什么?”凤九天问道。
我问他:“如果,有人没有被我的暗香迷惑,我又能怎样蛊惑他呢?”
那恶道说:“你只要让他救你,就可以了。他会打开盖在你身上的棺盖,只要他打开棺盖,在棺盖被打开的一瞬间,那些蛊虫,就会附在他的身上,没有人可以躲避。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你的父亲身上的禁锢就会被解禁,他就可以自由了。在蛊虫将棺外的人蛊惑后,他就会跌落入棺内,从此你就会有一个伴。那个人被蛊虫依附后,就会被你的暗香迷惑,自此,就会做你的奴隶,随你摆布。在你帮我将那个人蛊惑后的一年后,你身上的诅咒就会失效,你被诅咒的灵魂就会解脱。”
棺材盖上的‘空尺’忽然动了一下,敲在棺材盖上,发出一声“咚”的轻响。
插在四根银针上的四个圆香也将要燃尽,只剩下一个火点,在月空下一闪一闪的亮着。
凤九天上下轻动,断续的吹出几声怪异的口哨,稍作停顿,又接着吹出和刚才不尽相同的哨音。哨音刚落,在大车里,几只小巧的脑袋,露出车门,然后从大车上跳了下来。刚一沾地,就瞬间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凤九天哨声又起,声音虽小,却在寂静的月空下远远的传了出去。
他站在最外面那口大椁边上,意随心动间,手掌罡气又盛,通向棺盖上的‘空尺’。‘空尺’上的黄色罡气大盛,一道黄光罡气射向在‘乾位’左边的那枚银针上。
在大椁棺材的‘兑角’内处,一只‘寻穴掘土回堪甲’露出它扁长的小脑袋,然后顺着那股罡气射出的直线,快速的向‘空尺’指向的‘兑角’点挖掘过去,在它所到之处,泥土纷纷翻向两边,在当中,露出一条深约半尺小沟,速度奇快。
凤九天口中哨音继续吹出,在大棺椁的另三个角‘巽角’、‘艮角’和‘震角’处,各有一只‘寻穴掘土回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