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却并没有看向二人,只是看着金夫人,问了一句:“你说的话,可有证据?”
金夫人闻言,倒是愣了一下。
她这话本就是顺着萧恒的意思有意误导,怎么可能会有证据来证明。不过要有证据证明清白很难,可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根本不需要确切的证据。
金夫人面上很快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腰板挺立的跪在地上,声音依然平静而清晰:“臣妇与淑妃娘娘之间的往来,都是在御花园中碰面交谈,这一点,小荷可以证明。而臣妇的屋里,如今还有一盒淑妃娘娘赠予的点心,皇上尽可让人搜了回来请淑妃娘娘自己辨认。”
“这算什么证据!”
金夫人话一说完,杨太后便拍着桌子怒声道,“从头到尾,都无法证明淑妃参与她残害太子之事。皇上,你觉得仅凭一个害了太子之言所言,便可定堂堂从一品淑妃的罪,传出去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啊,这的确是不好定罪?”
端亲王闻言,面上笑着开了口,他狡猾的看了一眼杨太后,又看向了萧恒,出了个主意,“皇兄若是这般轻易定了淑妃的罪,只怕淑妃不服,太后也要阻挠,臣弟也觉得太不妥当了。今日宫中不是正好举行宫宴,满朝文武,皇亲国戚都在宫里呢!也没多少路,不若臣弟亲自去将人都请过来,让他们也听听金氏和杨淑妃的话,看一看证物,再来决定杨淑妃究竟有没有参与到金氏残害太子之事上!”
端亲王说着,便要站起了身。
杨太后见此,顿时急了,也顾不得仪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拦在了端亲王跟前,瞪着眼睛厉声开口:“你敢!”
端亲王见杨太后气急败坏,他却是不紧不慢,拿腔拿调笑道:“太后娘娘这话本王就听不懂了,什么叫做敢不敢,本王这不是为了您和杨淑妃着想,生怕真的冤枉了您吗?皇兄您说臣弟这般想着,有什么错?”
萧恒闻言,嘴角也是微微翘了起来,看着杨太后语气甚是温和:“母后,萧岭这话也的确是没错,您方才不是也说要请皇亲和朝臣们过来主持公道,既然您和朕意见相左,朕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只能够用母后您的办法了!”
杨太后面上一窒,双手不觉紧紧握成了拳头,她看着两个名义上的儿子,心中一股邪火,憋得她整个人几乎要燃烧起来。
他们是料准了在这个时候她不可能让杨淑妃所做的丑事公之于众。
即使,杨淑妃的确是没有害过太子,这或许也是众所周知的,可一个堂堂后妃,被牵扯进是非还让朝臣和皇亲们过来判是非,理明理,这本身便是一件足够羞耻的事情。
更何况,杨淑妃还真脱不了什么干系,便是能够逃过害太子这个罪名,还有一条拉拢太子身边人这条不光彩的记录,足够让所有人嗤笑了。
她们杨家的人,怎么能落得这样的下场,让这种骂名加身。
想到了这里,杨太后越发坚定的想要护住杨淑妃。这已经不是在护杨淑妃一人,也是在护她自己,护整个杨国公府。
杨淑妃感受到了太后的维护之意,她只跟个鹌鹑似得躲在了杨太后的身后。
杨太后看着杨淑妃这般退缩的表现,心中又是一股无名的邪火。
可她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与杨淑妃去计较,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看着萧恒开口道:“皇上,这只是咱们皇家自己的私事,如何能够拿到外边去说,这不是败坏咱们皇家的名声……”、
“太后这话本王倒是听不懂了,难不成放在在太子寝宫里说的事情,和咱们现在说的事情不是一回事情,怎么方才太后娘娘硬要让那群外人来评理,现在就变成私事不要说出去免得破坏皇家名声了!”
端亲王觉得,这种突然抓住了杨太后小尾巴,然后一踩再踩,揪住不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尤其如今看着杨太后憋屈的几乎要吐血的样子,那更是心中畅快的紧。
萧恒显然也不耐烦透了杨太后今日作为,对于端亲王甚至是有些过分的话语,并未出口阻止。
而在端亲王说完之后,他也只是淡淡阐述了一句:“母后,朕也不想这般做。可是您非得和朕争个是非曲直出来,那朕也只能如你所愿了!”
杨太后再是深吸了一口气,两口气……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破口大骂,她面上带着勉强笑容,轻声道:“哀家只是觉得淑妃性情良善温和,不像是会做出这般事情。所以……才会这般说的。皇上难不成不能给哀家一个面子吗!”
说到最后,杨太后自己都说不下去,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啮齿0的吐出来的。
“母后的面子朕自然要给。既然母后执意要护着杨淑妃,那朕也无可奈何,可太子是朕的儿子,朕心疼他遭罪,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朕也枉为人父。”
萧恒语气依然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
杨太后沉默的点了点头,沉声开口:“好,皇上要如何做,哀家听着便是了!”
“姑母……我没有……”
杨淑妃没有料到,短短一会儿,情形直转急下,她明明便没有害过太子,为什么要让她担这个恶名。
杨淑妃在家中哪里受过这份委屈,顿时便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开口辩解。
杨太后因着杨淑妃今日在两个儿子面前丢尽脸面,不得不低头,心中早已经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