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信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能把困扰现代人那么久的难题攻克。
“你这是什么意思?娇娇活的好好的,一定有办法将她复活的!”轩老恼羞成怒的打断她,全然不信她的话。什么身体机能、什么血管爆裂,他从来都没听说过!
钱来来不近人情的复述:“我的意思是,就算没被毒死,也该会被冻死,关了五年,没被冻死,也被饿死了。你们以为这是武侠玄幻小说吗?把人关在这种冰窖里,不用一天就会死的吧。”
她理解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悲痛,但这不能成为他们束缚一个将死之人的理由。
“娇娇她还有呼吸,她没有死!她不会死的。”雪皇显然不愿相信她说的话,狠狠地反驳。慕玉尘垂着眸子,拉住雪皇:“皇兄,冷静点。听她把话说完吧。”
她继续陈述:“世上有如我一般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依旧活着的人,你就该明白,娇娇就算看似活着也醒不过来。”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的确,在得知活死人的第一反应,他们并不是娇娇有救了,而是――他们一直深信活着的娇娇也许……早已经死了。
钱来来绕过雪皇,蹲在冰床边,伸出手扫开上头的一层冰沙:“你看这里,虽然年代久远已经被冰霜覆盖了,但冰床上还有娇娇因为痛苦而抓出来的抓痕,证明她是慢慢进入死亡的。”
“在这种状况下,她的身体机能因为低温完美的保存下来了,但脑部却已经进入死亡状态。冰冻的确能缓解毒性的蔓延,从某种角度来说,甚至能杀死她体内的毒素,但别忘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开玩笑,以为她自然与科学是白看的?
晶莹剔透的冰床上隐约上有几条深刻的抓痕,只是被冰霜覆盖着,几乎消失了。娇娇该是有多痛苦,才会挣扎至此?
雪皇、慕玉尘和轩老都沉默了。这时当时他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却也许害了她……
“娇娇她……已经死了?”轩老终于是痛苦的眯起了眼睛,白花花的胡子都黯然不少。
娇娇并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他一生没有子嗣,直到还雪山里捡到被抛弃的娇娇,抛弃凡事带她隐居深山。娇娇自幼聪颖懂事,终日陪着他一个老头子总归不是办法,这才带她出山。
她是他一手交出来的,上乘的制药功底很快让她被炼丹房看中,只是没想到,送她入宫竟害的她年纪轻轻送了命……如今想来,他只恨自己草率。
“是啊,死了。”钱来来一语中的:“啧,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残忍呢,让她在冰窖中慢慢被冻死,就是为了满足你们‘不离不弃’的伪善心理?”
“孤不信,你只是害怕我等失言害了你罢?”见轩老灰头土脸的模样,雪皇更加不想接受了:“娇娇不可能死了,孤……还未立她为后……”
说到这事,钱来来忍不住冷笑起来:“雪皇陛下,若不是你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她就不会香消玉损,你还不清楚吗?”
真真是“情深意重”啊,被这么肤浅的喜欢着,也不知道娇娇是幸运还是不幸。
慕玉尘看不下去了,制止道:“钱姑娘,不要说了,这不能怪皇兄,这么多年他已经受尽良心谴责了。”再这么下去,他就怕皇兄失去理智。毕竟娇娇起三人心头的疤,不论时隔多久,揭开时总免不了一阵疼痛。
钱来来向来嘴巴不饶人,直指着雪皇,咄咄逼人的嘲讽:“他若有良心就不该困着娇娇五年,死者入土为安,娇娇却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被冰封五年。站在道德制高点很有优越感吗?别傻了,这不叫爱,以爱为名囚禁对方,你们何曾考虑过娇娇的感受?”
雪皇想反驳,奈何哑口无言。娇娇……是被他害了……
轩老垂着眼睑,一张皱巴巴的脸像一下又老了几岁,颤颤悠悠的叹气:“陛下,五年了,对这个结果老夫多少有所预料。”
他望着床上女子:“娇娇也许……是时候该走了。”
此话立马招来了雪皇的激烈反对:“不行,娇娇不能死,孤绝不会放弃的!”
“皇兄……”慕玉尘无可奈何的开口。许是他爱的不深伤的不够深切,面对这一事实是他反而有些释然。也许,放开对大家都好。
“别说了,不论结局如何孤都没法罢休。下去做准备,这件事,孤非做不可。”雪皇满目疮痍,抚弄着娇娇面颊的手颤抖起来,像安慰自己般不断低喃:“娇娇,孤一定会带你回来的,放心吧,孤陪着你。”
一个大男人做到这地步,说不动容是假的。钱来来没再多说,松了口:“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不过说好了,伤及我性命的事我有权利拒绝。”
是夜。
“小鬼,用鬼令召唤本大人做甚?本大人可是很忙的。”抱着镰刀的黑衣女子蹲在窗边,忍不住缩起脖子,哈了口气:“这鬼地方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冷。”
“大人,咱们是不会冷的。”笑面小鬼发出咯咯的笑声。
屋里白烛摇曳,一张黄符在瓷碗中熊熊燃烧,钱来来蹲在一边,冷淡的问:“你接送的鬼里,可有一个叫娇娇的?”
冥瞳翻了个白眼,摊开手:“本大人每日见这么多鬼,哪记得叫什么名字?”钱来来督了她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那就去查吧。”
看见这些神啊魔的……就让人生气。
可惜冥瞳也不是个好脾气的神,听出她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