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师教张梁口吞火符,如同变作旁人,犹是厉害起来,只打到含光露竟是不想再同他斗,托口要去吃饭。张梁,不,应是九天杀童大将却是不肯放他离去,只想一较高下,打个尽兴。
含光露挠挠头,甚觉棘手,晦气自己怎遇上这么一位厉害角色,心中掂量一番,想用计将他哄走,于是眉愁纹皱与他论理道:“九天杀童,你是上天神将,本不应上身凡体,若再因你,我将他肉身打坏,你恐怕也会难逃责咎吧。”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傻眼,上天神将?上身?只听过鬼上身的,神仙也会入凡人之体?
九天杀童目光一寒,冷冷回他道:“你言下之意是说你能打的过我?”
含光露想想,退无可退,也不再相让,昂头答道:“你使用凡人肢体,神通受束,威能大大减弱!你遇上别个倒还好说,可惜是我,若再打下去,只恐会坏了名声!”
九天杀童气极,身子直打起颤来,气道:“好,便是在天上,也极少有人敢如此口气与我讲话。今日我就用这肉身凡胎,将你打个服帖。”
杜震听他两个对话,心中几起波澜。以往蜗在陇西那个小地方,足不出户,虽是学贯古今,却从未听闻过此等异事;虽是自小知些道家修行成仙之事,更有五位高寿的仙臣伯伯在身边,也是不敢真信人能飞升成仙之事。这方出来几日便即开眼,真是天下之大,怪事倒也无奇了,不过却是真不知晓这九天杀童为上天的哪位神将。
此刻含光露再道:“咱俩个先别急着打,我且问你,张梁到底用的什么符箓将你请来?”
九天杀童冷冷回道:“这我确实不知,只不知不觉便已来至此人体内,方才正听得你在叫板,才知是烧符事主遇了强敌。”
含光露当场惊愣,心中暗道,张梁究竟用的什么符箓?怎如此厉害?这九天杀童何许人也?他可是雷部大将,别号天杀大神啊!此神脾性非常之暴烈,是个人挡杀人,神挡掴神的存在。可眼下,又着实再无他法,这位神要想和你打,你确实是逃不过的。
他一拍脑袋,狠下决心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只有勉力而战了。不过,九天杀童,我要先同你讲过,若是在天上,我定不是你的对手,可这是在地上,你难得能下来一次,我便让你看看地上修行人的厉害。”
九天杀童听了不怕反而来了兴致,言道:“我就喜欢口气嚣张之人。你若是怂了,我反而看你不起。我知世间有许多修行极好的凡人不肯褪去凡胎,归真仙界,我希望你就是其中之一,也就不枉我下来一趟。虽说有这具肉身拘泥于我,倒也算得公平,不叫你道我欺负你,我也正要看看你是口出狂言,还是真有实干!”
含光露随即站起,慨然道:“好,我便自报家门。我有一套自创的功法,名做麒麟九踏。本是因在山野之中,弟子们多被虫、蟒袭击,我便钻究了一套打虫赶蟒的武功用来防身健体。这几十年来反复精研下来,倒也打败过不少高手,我就用他与你较量一番,你觉得可好?”
“随便你,只是不要使我太过失望便好。”九天杀童正色作答。
含光露听了,也是面色冷峻,正经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向前两步等待九天杀童出手!
九天杀童曲缝着双目看他行径,突然右掌探手成爪向之左肩头抓去,含光露见他爪劲带风,就知必定厉害,若是给他探到,恐怕自己的锁子骨都要被他抓穿,不敢大意,忙肩头一缩,右手也抓他的来爪。这两人的手臂刚一接触,九天杀童当即便挣脱其手,甚是干脆果练,紧接着又是一掌朝含光露胸膛正中的膻中穴拍去。
杜震心中计较,高手过招,攻击膻中穴的甚多,这可都是杀招。这膻中穴可是心包所在,离心最近,若是中招,或会立死。
含光露见他攻势凌厉,忙吸口气,运力掌间,接行九天杀童来掌,相向拍去。当这两掌相触,便犹如撞城木对冲,啪的一声,两人俱是被掌力震退丈余开外,旋即都是口难闭堵,一口热血喷出。
九天杀童一抹嘴角,对含光露狠道:“这肉身太差,不然这一掌你绝占不到我的便宜。”
便宜?含光露心中暗想,自己现下也是心血翻腾,经脉不稳,如何能说占了便宜?或许他一向自大惯了,突然被人震出,便觉是侮辱。不过眼下若再这么打下去,难免要两败俱伤,可若是出杀招……算了,这具肉身可不是他的,是那张梁的,自己却不能这般随意就将他伤了。想到此,含光露便不想再打,正欲开口,九天杀童却已是冲至他的面前,一掌劈向天灵。
含光露看在眼里,怒目而视,身子向后一纵跳开,突然扎一马步下蹲,深吸口气,便即一个金鸡独立,右脚勾起,左脚支立;左手举过头顶,掌心翻外;右手也是成掌,平于双唇之间,掌心向下,指尖指向九天杀童,手状如一把口外尖刀。
九天杀童见了,嘴角起笑道:“你终于肯出杀招了。”他话声刚落,含光露人影突然一晃,已是冲至他的面前,九天杀童刚即反应过来,含光露右手如出鞘匕首,已是如闪电般刺向九天杀童的喉头!
九天杀童来不及闪躲,慌忙提右手至喉处,掌心外翻护住气管。便在这未到当到、当到未到之际,含光露叉出右手四指,食指、无名指、小指忽然弯曲,独留中指为尖,噗呲一声便即穿透了九天杀童的肉掌掌心。
若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