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几个鬼头鬼脑的探子,看着被扔出的两人都很恼怒:废物、妥妥的废物,就这么点能耐,也敢毛遂自荐?坏了主子的大事,怕是被抽筋扒皮也不能解恨。
一行人浑身是血,如丧家之犬惊慌的在大街上逃窜。
他们逃窜的方向豁然是城西广场!
“秦扶政在招募新兵,只要我们能加入西城守备营,今天我们就不用死了。”为首者,慌乱的按住左臂上狰狞的伤口,一边跑一边大叫。
他身后跟着十数人,每一人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
一位男子提着一柄大戟,不缓不急的追赶,他就如放牧人一般,前面逃窜的人都是他放养的家禽。
“噗哧!”
一行人喘着粗气,混进了招募新兵的区域。为首者小心翼翼地朝着身后瞧了一眼,发觉那个追赶的煞星没有追来,才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命总算是保住了。”
秦逸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顺着他的目光,刚刚提拔的三位百夫长彼此望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
“招募新兵今天到此结束,恭喜各位成为城西守备营一员。”手一晃精致的折扇又一次出现在秦逸手里,他暗暗啐了一口:“等的花儿都谢了,本扶政才瞧见正主。”
“所有人去城西守备营,不得耽搁、不得延误,违反者取消资格,老夫和扶政大人,都很期待诸位今后在守备营的不俗的表现。”
手猛地向下一挥,包不同命令道:“目标城西守备营驻地全速行军!”
“麻溜点,格老子的绝不能丢秦扶政的脸面。”毒寡妇卖力的吆喝着。
但,一个由地痞流氓组建的守备军怎么会有军纪可言?
“都给本扶政听好了,守备营白花花银子在向你们招手,银子是什么?有银子才能瞅见娇娘粉嫩嫩的屁股,谁敢丢了本扶政脸面,本扶政保证不会用你去喂王八。”
刚刚乱糟糟、病恹恹的阵营,立马的焕发了活力,虽谈不上军纪、军容,但至少看起来顺眼了,那凌乱的脚步声,走着、走着就有那么一股子精神气。
广场立一边极目眺望的患者,看着近三千地痞、流氓如嗷嗷叫的狼崽儿开拔到了城外,不由对秦逸肃然起敬:秦扶政虽然年少,但一出任城西扶政就干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少了如此多坏坯,就是睡觉也踏实多了。
西城门,出现了独特的风景,来来往往的人不管有多匆忙总会驻足。
风景是一个人,是一个须眉白发的人,他的脸孔很稚嫩,一个十足的娃娃脸。
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心里都不由发毛,因为他的眼神很空洞、很深邃,甚至失去了人的情感。
他分明是一个孩童,此时正是稚气未脱的年纪,然而他的天真、烂漫似乎被埋葬了。
他如亘古的雕塑,站在西城的大门,似乎不知疲倦,就一直那么站着,一站就是数个时辰。
叮铃铃!
一窜悦耳的铃声从一个刚刚从城门经过的小女孩身上发出,稚童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沉寂中苏醒,但瞬间又如熄灭的柴火,冷冰冰的!
两条漂亮的麻花辫在小女孩肩上灵逸的飘荡,她光着脚丫,手里拿着两串鲜红的糖葫芦。
远远地,似乎有人隐约听见她的呓语:“玩偶、可爱的玩偶。”
赤炎驹轻快的奔行着,很快就到了城门。
守门的士兵,见稚童依旧呆滞的矗立在原地,生怕冲撞了刚上任的扶政大人。
他伸出手,想把稚童扒拉到一旁,然而他的手伸到稚童身旁,却不由悬住了。
一切都因为,稚童缓缓瞥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他忘记了初衷。
那是怎么样的眼:冷漠、对生无可恋宛如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