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萨利诺说他不敢冒险。
那么结果只能是骗走千岁百岁,避开她和那个男人见面的可能性。
波鲁萨利诺从年轻到现在,都没办法治好为千岁百岁犯傻这种毛病,萨卡斯基深深觉得他这位同窗真是悲剧。
…………
要想千岁百岁离开马林弗德,波鲁萨利诺说只要给她一个正当理由,当然,不能告诉她真相,那会弄巧成拙。
因为千岁百岁会好奇,她不想找回过去记忆,却一定想知道曾经令她神魂颠倒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幸好他们有现成的正当理由。
近些天在马林弗德喧嚣直上的流言…作为海军大将,萨卡斯基是几位知晓真/相的高层之一,那件事如今正暗中紧锣密鼓进行,行动中心人物是鬼蜘蛛。
要想带千岁百岁离开马林弗德…就算波鲁萨利诺百般不情愿,也只能用‘配合鬼蜘蛛以掩人耳目’这种理由。
也算是一举数得。
一来可以蒙蔽某一部分需要被蒙蔽的视线,叫鬼蜘蛛接下来的行动不被怀疑。
二来巧妙避免千岁百岁与黑腕泽法接触,免得他们的黄猿大将失态。
因为如果碰面,不管时隔这么些年千岁百岁会不会又一次迷上他们的老师,波鲁萨利诺都要翻陈年旧账。
到时候…萨卡斯基觉得,他这两位同窗百分之一万的要大打出手,并且波鲁萨利诺不用想肯定是被揍那个。
千岁百岁哪里是肯吃亏的人?就算满头雾水她也一定先打波鲁萨利诺一顿再说。
二十几年前萨卡斯基就看出来,千岁百岁喜欢用拳头和别人讲道理,她的坏毛病就如同她的样貌,到如今半点改变也没有。
为了不出现奇怪流言,比如黄猿大将如今日薄西山居然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混乱肇因还是事先避免得好。
当然,萨卡斯基不认为千岁百岁此时的身手能够战胜海军大将,当年她和他们单打独斗可以势均力敌,如今却难说。
除非她和他们经历过同样多的风浪,象他们一样经年累月沙场征战生死一线。
那明显不可能,千岁百岁的气质还是干净得不染尘埃。
是波鲁萨利诺舍不得。
他们海军的大将,从来视女人如玩物的黄猿,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千岁百岁说,更不用提和她动手。
先沦陷在感情里的一定是输家。
对手是千岁百岁,早在二十几年前波鲁萨利诺就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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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记非常凄厉的惨叫刺入意识,那声音穿透力极强,简直石破天惊。
萨卡斯基猛一下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睡着,清醒的瞬间,他把目光精准投向声音的来源,这一看却是微微一怔。
军舰舱壁的圆型瞭望窗下,那张单人沙发上,球球四肢展开扑在上边,象张皮子,而原本应该在的千岁百岁不见踪影。
呆滞两秒钟,视线调高几度,萨卡斯基习惯性看向天花板————按照往日同样的情形之后,千岁百岁总是倒挂在上边…
只是今天,天花板上除了吊灯,萨卡斯基别无所获。
于是…那家伙呢?破窗逃跑了?
没等萨卡斯基收起目光转而看向瞭望窗,他的眼角余光里,平铺在沙发上名为球球的皮垫子拱了拱?
嘴角微微一抽,萨卡斯基静静盯着球球的奇怪动作:毛团子四肢爪子都伸出来勾住沙发显然是正在和什么东西抗争,而那东西藏在它肚皮底下。
隔了一会儿,球球肚皮盖住的下边挣出一颗墨黑绒团。
也是圆滚滚一团,挣扎出来立刻扑棱翅膀飞高,在舱室狭隘空间里跌跌撞撞,慌不择路逃跑的结果是很快撞在圆型瞭望窗玻璃上,成为第二块皮垫子。
啪一声平铺在玻璃上,也不知是撞晕了还是吓晕了,贴紧玻璃一动不动往下滑。
果然…萨卡斯基忍不住抬手扶额。
千岁百岁怕猫的毛病,和波鲁萨利诺的犯傻,简直并称未解之谜。
看看她都吓成什么样子?变成雀鸟不说还直接撞在玻璃上,笑死了好么?!
…………
揉完额角,顺便把后脑勺挂满的黑线摘掉,萨卡斯基面无表情起身,缓步走到瞭望窗前,在黑绒团直直掉在地上之前捞住。
看了看仰肚皮躺在掌心的黑团,萨卡斯基又低头看了看窜过来挠他裤脚,随即开始攀爬显然很想继续亲近的球球,最后抿了抿嘴角,返身。
走到办公桌前,将飞快爬到肩膀上的球球拿下来,轻轻搁在桌面上,随即把端着绒团的那手抬高些,“你吓着她了,球球。”
萨卡斯基试图和毛团讲道理,“她非常害怕,你看,她在发抖。”
眼角瞥了下瘫软在掌心圆滚滚一团,萨卡斯基轻轻叹了口气,“球球——”他加重语气里的告诫意味,因为他知道球球听得懂,“给她一点时间。”
大概是方才梦见从前,梦里她和他们年少轻狂,睁开眼睛却是他们半生过去,她不知所踪,这些年也不知吃过多少苦,那样娇气一个人,受了委屈有没有谁肯替她出头。
想到这里,饶是萨卡斯基心头也微微一软,“现在别吓她,好么?”
安抚过球球,等它耸拉着耳朵团在办公桌上,萨卡斯基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掌心变成雀鸟的千岁百岁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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