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霍天筝对陆远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是病危,手术灯又再一次变成了危险的红色。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要杀了你替我儿子报仇!”
温岚气的掐住了霍天筝的脖子。就是这个害人精,要不是霍天筝,她的儿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温岚现在只知道这个本该死在火场的女人出现在他儿子的身边,并且企图谋害他。
越想越气,温岚已经被恨意所笼罩,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
霍天筝的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会裂开,天筝的脸上慢慢地变成了猪肝色,喉咙被掐的苦不堪言,根本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伯母,这种烂女人,你就算杀了她也是脏了自己的手。把她交给我们,我们不会放过她的!”
白靳南本来就是警司,可不能让温岚在他的面前杀人,尽管他也很想亲手宰了这个女人。
而这一次就连陆爷爷都对她产生了嫌隙,手心手背都是肉,里面躺着的是他的亲孙子,他怎么会不急呢!
天筝看着大家那一双双目光如炬的,宛若尖刀般凌厉的眼睛在审视着自己,仿佛她就是罪魁祸首,她是一个不详的女人。
“霍天筝,我让你来是救他,不是让你来害他!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歹毒,里面是你同床共枕的男人,不是一个陌生人!”
叶麟捉住霍天筝纤弱的手臂,分分钟就能捏碎她的骨头。
“你这个天杀的女人,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把我儿子弄得不人不鬼的,哎哟...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温岚憋不住心里的窝火,又冲上去扯着霍天筝的头发,不肯罢休。
天筝却没有一点服软,嘴上也是硬气得很。
“我原本就不想来的,是白靳南死活求着我来,我说过了别指望我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因为他不配。他如果真的死了,那我可以出席他的葬礼,但别怪我穿红戴绿!”
她根本就是在激怒着他们,自寻死路。
别问她到底伤不伤心,因为那颗曾经为陆远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心早就随着那场火死去了。
叶麟死死地拽着霍天筝的指骨,安静的空气中能够听得到骨头分崩离析的声音。
霍天筝一直没有喊过一句痛过,反倒是横眉冷对。
“他当时风光的时候,有谁记得过我?你们一个个有真的把我当成是他的妻子吗?他现在要死了,你们一个个的就都来指责我,逼迫我背这个黑锅。
难道我说句话都能杀了他吗,还是你们不想承认,其实是他自己感受到良心的煎熬想要用死来解脱吧?”
大家都被她的这番话给逼得说不出话来。
的确,他们这帮弟兄就压根没有看好过他们俩的婚姻,也没有尊重过她。
这种政治婚姻放在豪门里面是见怪不怪,对着远舟不爱的女人,他们那群人也都是心照不宣,表面上做的是滴水不漏,暗地里巴不得她早点滚蛋。
“还跟她这种歹毒的女人废什么话,把她给我关起来,老三什么时候醒过来,就什么时候放她,否则就让她陪葬!”
叶麟对着白靳南道。
白靳南强硬地拖着霍天筝走了好长的一段路。
虽然很多旁观者都看到白靳南的粗暴行径,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帮帮这个孤立无援的女人。
一间狭小的房,空荡荡的,连灯都没有。
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天筝一个人盘踞在角落里面,有恐惧,亦有伤心,凄厉地哭泣着,哽咽着。
为什么大家都要说是她不好呢?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相信自己呢?
陆远舟,陆远舟...
是我给了你一条命,让你永无宁日地来折磨我,让我众叛亲离,让我无处可依,现在他们居然还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死。
有的人生来就是上帝的宠儿,光环加身,无往不利,所有的人都站在他的一边,相信他,支持他,就算他多么的十恶不赦,那些爱他的人都不会背弃他。
反观自己,就是一个大写的‘可怜!’。
她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啾啾,爸爸,还有许他一生的慕玄,所以,她现在竟然有一点希望那个杀人凶手不要死。
哭的累了,就睡了过去。
...
两天后,也许是陆远舟命不该绝,他逢凶化吉,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温岚看着儿子的脸上没有一点肉,又是熬了麻油鸡汤,又是大补药的喂给他喝,帮他调理身子。
但是,大家都沉浸在陆远舟醒来的好消息中,好像都忘记了霍天筝的存在。而此时她已经在小黑屋里待了整整两天了,这两天除了白靳南会派人送水和饭菜,就没有人来看过她。
“远舟,你怎么这么傻,天大的事情有妈妈在呢,你要是真的不想结婚,打一辈子的光棍妈也不来说你了,只要你活着就成。”
温岚妥协了,她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她宁可一辈子看不到儿子的婚礼,抱不到小孙子,也不愿儿子的生命就此消逝。
温岚痛哭流涕,有悲有喜。
“妈,今天几号了?”
他现在因为睡得迷迷糊糊,已经不知道时间了,一张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
“十五号。”
“十五号了,我要起来和天筝去结婚了。”
他试图靠自己爬起来,倦怠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