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洲看着林战,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他很惊恐,惊恐的地方不仅仅在于林战对自己报复的疯狂,即将要解决掉自己,这反正已经是既定事实。
最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方在于,林战伤势的恢复速度。
还有,明明手上中了自己的独门蚀骨水的,为什么现在一点事都没有?这个问题如果不搞个明白的话,恐怕他会死不瞑目,因为这种蚀骨水,可是经过检验过的,实力为黄阶五品的荒兽,都能当场毒翻了。
“你怎么没中毒?”这句话用去了古元洲最后一口气当中的一大半。
“你想知道这个?”林战面无表情地拿出得自九幽蛮牛王那里的九幽战角,“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用这个装圣灵水喝了些。”
“九幽战角!”古元洲的脸色再次变成僵尸状。
这种天材地宝,平日里虽然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但都在各种宗门典籍上读过相应的介绍,古元洲当然清楚,这是解毒的天然神器,心里不由得产生了无限的感慨:“特么的,林战这小子为什么就有这么好的宝贝,为什么就杀不了他!”
古元洲的最后一口气终于是烟消云散了,头歪倒在那一摊肉泥里,令人心生厌恶。
九幽战角解毒,其实幽灵花同样可以,只不过用起来麻烦一点罢了。
林战转身来到了滕盛的身前。
滕盛坐着,一手撑地,另一边捂在自己胸口中了匕首的伤口上,眼里除了惊恐,还有那透彻了的绝望。
他身体旁边的地上,落着一件浅色的斗篷。
林战看也不看滕盛,隔空将斗篷御起,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滕盛能够隐身,并且躲过自己神识探查的法宝了,效果非常不错。
“魅影法衣,这是我家族祖传下来的……”
滕盛自知今日没有退路了,刚才看到林战像打沙袋一样修理古元洲,呃,那不是修理,完全就是往死里打,往最解恨的方向去打,看的他是心如死灰,泪崩加尿崩。
此刻,再也生不出半点侥幸活命的希望了。
“林战,你身上的是什么防护?这把跟魅影法衣一套的魅影如意匕首,竟然刺不穿。”
“呵呵,原来你也有问题要问……看在曾经一起战斗过的份上,我也回答你吧。”
是啊,看在曾经一起战斗过的份上,林战捋起袍袖,将吞云魔甲手臂上的部分展示给滕盛看:“这就是我的防护,据说是四大魔将穿过的,你不知道,并不冤枉。”
滕盛强撑着上半身,手臂抬起,那柄短匕从自己的胸口抽了出来,带出了很多淤积的黑血而兀自不理。
短匕上依旧寒光闪闪,没有沾染半点血迹,这是一把好匕首,想必也是吹毛断发的利器,只不过遇上了林战的吞云魔甲,才一击无功。
“林战,希望你好好保留这套魅影法衣何如意匕首,祖上之物,在我手里,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滕盛就那样坐着,失去了最后的生命力。
比起古元洲来,他还算是最后比较平静正常的。
林战收起两件魅影,找了一处高地,挖出了一个石坑,将俩人掩埋了起来。
做师兄的无情,自己这个做师弟的,至少没让俩人曝尸荒野,也算是仁至义尽。
林战并不想因为别人的无下限,而令自己陷入更大的疯狂,杀掉埋起来,这样就好。
之前在幽绝地宫当中,林战本来打算以原本的形象出现的,后来想了想,暂时还不好如此,因为杂役堂几位师兄还关在云狱当中,如果自己这边风头太盛了,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所以出来之前,还是用青竹堂弟子的样貌。
若不是这样,林战见到古元洲的时候,就不用管他了,也不会陷入那个杀局。
古元洲的那副手套还有什么蚀骨水,林战一起埋掉了,林战不喜欢用毒的人,也连带着鄙弃这种工具。
找了处地方,林战又开始了每天的修炼,这是一门基本功课……
在峰主齐聚的那座大殿中,所有的人盯着灵精石镜,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当中。
自从幽绝地宫的禁制被无幽撤去之后,林战的一举一动,又重新出现在石镜之上,成为了几位峰主和众长老最关注的对象。
烈焰峰弟子自相残杀的整个过程,在延迟了几个时辰之后,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看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
特别是烈焰峰峰主韩云天大人,又一次成为了全场中的焦点。
只不过这一次,是让他脸上无光,十分狼狈。
无奈中,望西峰首座于平安咳咳苦笑,又一次将周围屏蔽了起来。
在座五位峰主,脸色各异,暂时都没人发表意见,不过各自的关注点显然都不一样。
韩云天,自然是因为自己门下的弟子相残,并且是在这么多峰主的面前,心中觉得无比震怒,可是现在又找不到可供撒气的,便独自背对着众人,立于一边。
这谁也不好去搭理,要不然会被当做幸灾乐祸的。
而葬剑峰的剑奴,那凶神恶煞一般的脸上,此刻挂满了怒意,摸着光光的脑袋,有些做不住了,而那半裸着肩膀,上面一只猛虎的纹印变得有些狰狞可怕,仿佛要破印而出。
千花剑!
剑奴当然认出了林战脚底下的那把千花剑,乃是自己亲传弟子樊宁的。
当时崇明崇亮两个长老去找林战麻烦,剑奴也是知悉,并且暗中静候事态的发展。
犹记得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