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今天的事,本是因我而起,却连累了大家,黑子我愧对你们”说完,黑子毫不犹豫地给面前悲伤的人磕头。
不忍心。
乡亲们都别过了头,不忍心看到黑子这个样子。
他又何尝不是受害人。
但是没有人扶他起来,纪小寒也一样,虎子想扶,却被妇人拉住了!
黑子心有愧疚,或许这样可以让他舒服点吧!
况且,这件事,或许不是黑子的错,但的确与他有关。
也与纪小寒有关。
纪小寒面无表情地看着磕头痛哭的黑子,眼神越来越冷冽。
又是一个村子遭了无妄之灾,所有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身无分文,失去了一切。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吗?
可是,弱者,就应该如此悲哀么?
为何总是有人肆意妄为,为了利益,为了发泄,而牵连无辜。
难道,有实力,就可以肆意妄为么?
难道,有实力,就能随意的伤害别人么?
第二个了!
这是纪小寒眼前第二个被灾难笼罩的村子。
马家沟至少还有悲哀,还有人哭喊。
而小宁村,却荒芜一人,没有一个人活着。
一股悲怆在纪小寒心里涌动,一股冲动在胸腔挤压着心脏,他好痛苦,他好愤怒。
黑子的头磕破了皮,血止不住地流,泥土灼痛着伤口,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除了无休止地道歉,痛哭流涕,黑子还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到!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做吧”纪小寒愤怒地想。
“黑子叔,你起来!”纪小寒上前将黑子提起来,黑子有些抗拒,却感觉纪小寒的手像铁钳一样,他无力抵抗。
回过头,眼前是纪小寒冷峻的脸,黑子悲哀地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早知道,当初不卖那宝石就好,也不会有今天这种祸事啊啊……”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再执念谁对谁错,事到如今,还是要解决眼前的困难,要知道,如今,你们都无家可归。”纪小寒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安慰一句,对大家说:“这笔账,你们没办法算,但是我能,就让我来帮你们算!”
“这,这,这如何使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你,我实在不想让你牵扯到这件事上来……”黑子挣扎着说。
看得出来,他的确很关心纪小寒。
倒是乡亲们有些意动。
无怪乎人性,他们同样不希望纪小寒涉险,但是如今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纪小寒是唯一的希望。
“放心吧,我倒是觉得,就算我不管这件事,以那贾仁的秉性,也不会放过我”纪小寒执意已决,道:“贾仁一把火烧了马家沟,那么今晚我们损失了多少,我就向他讨要多少!”
有人犹豫了一下,担心地说:“可是,贾仁是贾府的大公子,贾府在临楚的势力太强大了,万一……”
纪小寒皱着眉,想了想,问道:“你们谁知道,贾府最强大的人是谁?白天那个光头汉子能排第几?”
这一下,是黑子出来说话:“贾府是由贾富贵所建立的,真要论起来,贾府最厉害的人就是贾富贵了,他和刀老三是同一类型的人,两人的实力相差无几。”
“刀老三是谁?”纪小寒疑惑。
“就是白天那个光头汉子,他其实不是贾府的人,是临楚两大帮派之一,三刀堂的堂主之一。”黑子解释道:“三刀堂三位堂主,刀家三兄弟,以刀老大最为厉害,因为刀老大和贾富贵是拜把兄弟,所以刀老三才会替贾仁出手。”
纪小寒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后,问道:“这么说来,贾府之所以势力很大,是因为有三刀堂撑腰?”
“也不算撑腰,贾富贵有钱,临楚第一富,曾经也是混江湖的,而三刀堂有势,堂里纠结数千帮众,两家互帮互助,关系密切。”
“那么,刀家三兄弟分别是什么实力?”纪小寒问。
“刀老三你见识过了,而刀老二不是武者,此人奸诈狡猾,好色好赌,和贾仁是一丘之貉,刀老大实力最强,也是三刀堂的支柱,比刀老三强了不止一筹”
由于不知道武者的情况,黑子也不好具体描述。
但是纪小寒听明白了,笑了。
“既然如此,此行你们大可放心,凭我现在的实力,他们还要不了我的命”
此话一出,乡亲们都高兴起来。
“真的可以么!”黑子还是有些担心。
纪小寒自信地点点头,“放心,我一定能为你们讨要个说法,你们就在这等着就好,明日我一定回来。”
“那可是太好了”有人欣喜地大呼。
“好人啊,少侠真是好人啊!”有老人热泪盈眶。
纪小寒安慰了一句,大声问道:“乡里有马么?”
众人都摇摇头,马家沟虽然叫马家沟,但是从来没有人养过马。
纪小寒有些失望,看来要步行了,时间上倒有些浪费了。
这时候,一个汉子走出来说:“我有马,少侠,我有马?”
人们都惊讶地看着他,纪小寒大喜。
汉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忙道:“少侠等等”说着就向某个方向跑了。
等了一会儿,汉子果然牵过来一匹白马,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晌午的时候,在黑子家外的老树下发现的,估计是那群人走的匆忙,遗留下来的。所以,我就把它拉回家了,还好没被大火烧死”
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