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奴隶都同情地看着公孙虎,却都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帮不了他,也帮不了羊子墨,他们的心早已经麻木了,但在那凄厉的叫声下,心仍然在颤抖,在无声地默哀。
公孙虎最后一次看到羊子墨,子墨已经没有什么样子了,她就那么摊在地上,仿佛手脚都已经断了,全身都没有骨头了,她全身赤裸,却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那种遍布全身的暗黑色,你可以想象在这些血迹还没有干透的时候是怎样的鲜血淋漓。
她睁着眼睛,看着九龙山庄的门口。
九龙山庄的门口,公孙虎被锁上镣铐要被带走。
她的嘴蠕动了一下,可能是在叫他的名字吧?她心中知道的那个唯一的名字,熊浩!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动了。
公孙虎用手抓着手镣,这样手镣就不会晃来晃去,手腕皮肤的磨损也就轻一点,手上还好,脚上就惨了,每走一步,沉重的脚镣几乎是被拖着前行的,还没等公孙虎完全冲进来,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一看,他心中的珍宝,羊子墨就被人拖走了。
“子墨,你不要走,不要走,我要你等我,等我,你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尽管他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子墨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潜意识里却明白,子墨已经死了。
但他就是不肯相信,他的子墨还活着。
还等着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相见,他答应过要带她一起过自由自在幸福的生活。
公孙虎无论如何也挣不脱这枷锁,也无法赶到羊子墨的面前,他想对她说,要她活着,如果,她死了,他一定会为她报仇,然而,他最后的愿望去没有达成。却被几个黑衣侍卫拖走了。
有两个仆人跑过来,摇着头说,“庄,庄主,羊子墨,她断气了!”
“埋了!”安大鹏冷冷地说。
子墨死了?子墨断气了?他的心被掏空了,仿佛生命在这一瞬间也失去了意义,眼神也开始变得空洞起来,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行走着。
“不,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子墨不会有事,她一定不会有事的,那个奴隶是个骗子,他在骗我,骗我,假的,我不信,不信,骗我的。你快说你是在说谎。”走出老远的公孙虎一下子挣脱了众人的拖拉,向那个奴隶跑去,他抓住了他的衣领问道。
“对不起,我没有说谎。”那个奴隶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不可能,她刚刚还要和我说话来的!……安大鹏,你还我子墨来,子墨……”公孙虎自言自语地说,却有两行清泪挂在他的腮边。
“快走!”安大海拖着公孙虎向前走去,
“看在你值一百两黄金的份上,让你爬在我的马上驮你一截。”安大海说。
终于离开了九龙山庄,十三个奴隶一步一步走在去王府的路上,他们拖着铁镣穿过小路,走过梯田,走过山涧,绕过村庄。
公孙虎走得踉踉跄跄,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着他们一起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嘴里只念叼着这一句话,然后疯笑着:“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哈哈,一定是假的。”
押解奴隶的任务,仍然交给了安大海,也只有安大海办事,最让庄主放心。
“二当家的,他是不是疯了?”另一个护卫说。
“别管他,他只是暂时的。”安大海说。
“子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吗?那是在一个夏天,那一天,天那么蓝,风那么爽,那一天,你穿着粉蓝色的裙子,美的像个从天上下凡来的小仙女,虽然,你被汗水污得像个小花猫,好可爱啊,可你却被坏人追,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也曾出身在一个大家庭,只是,你为何被坏人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们有着相同的命运,如果说我们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那么我们之间应该还会有缘分再次相遇吧?只是再次相遇的这缘分到底是人间还是在地狱?
当别人都说我是个扫把星的时候,所有人,都躲我躲得远远的,只有你跟我在一起,相依为命,子墨,你知道吗?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是多么害怕失去你,我的亲人都相继离我而去,都怪我命不好,没想到,最终还是我害了你……。”公孙虎又一次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天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如果能让子墨活过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让我去死,我也愿意!”公孙虎在心里呐喊着。
突然的,公孙虎感觉生无可恋,当奴隶的日子,已经令他绝望了,如果我的死当真能换回子墨的生,我甘愿!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安大海等人扬起皮鞭抽在他身上都没有任何反映。
“完了,这小子心死了,当一个人心死的时候,其实,他的灵魂就已经完全的腐朽了,人也没法活了。”安大海说。
“怎么办?无论怎么抽打,他都一动不动。”长贵说。
“能怎么办,让所有人拖着他走吧,拖也要把他拖到王府去,要不然,庄主一定要责罚我们。”安大海说。
“我建议,还是把他送回去,换另一个奴隶吧?”长贵说。
“你是猪脑子啊,还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你以为把他送回去了,他还有命吗?他是百分百必死,而且我们肯要被处罚,至少三个月的月钱扣光那还是小事。如果庄主正在气头上时,小命也会呜呼。”安大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