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莹莹东西都买好了,邹雨还钻在零食区没出来呢,她就往架子边上的休息区一坐。
李安站在她面前,旁边有挺多的空凳子,他看都不看一眼。
范莹莹纯粹是闲的没事,问他:“这有地方,你怎么不坐啊?”
李安伸手指向一旁正推着车子过来的中年男人:“我怕正坐得好好的,他过来一下子坐我身上。”
他话音刚落,那中年男人就推着车子直接从李安身上穿了过去,挨着范莹莹坐下了。
范莹莹对着李安投以挺同情的目光,低头检查买好的东西。
李安绕到她旁边,一边看着她整理东西,一边问道:“你们女人好像都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
“我们?”范莹莹挑眉看了他一眼,状似不经意的一个动作。
她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瞅李安,怕旁边不知情的人把她当成神经病看待。
李安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指向已经从零食区里推着车子出来,正伸着脑袋四处探看的邹雨:“你朋友回来了。”
范莹莹看了眼邹雨,重新看向李安:“你一直跟着我?”
李安耸了耸肩膀:“那到没有,想要找你很简单。”说着伸手指向她的胸口,隔空点了两下,意思很明显,想要找你,通过它的气息就行。
范莹莹刚想要问他这次找过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就被一旁已经找到她并奔了过来的邹雨给打断了。
回去时,范莹莹有点心不在焉,邹雨完全没有察觉,她拎着大包小裹的零食,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一层浓重的压抑。
两个人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沉默不语。
进了家门,范莹莹把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分门别类的整理好,最后按人头洗了摆在盘子里,打算等晚上端上桌,大伙一起吃了过个平安夜。
那天晚饭,邹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范莹莹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邹雨闷闷的声音:“不吃了,减肥。”
范莹莹没再烦邹雨,自己转身走了。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范莹莹思来想去,到底是没忍心,穿着睡衣拖鞋又去敲邹雨的房门。
这回没人回答了,里面隐约着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范莹莹拧了下门把手,没锁门,范莹莹进屋看到坐在床上,把自己团成一只虾的邹雨,心里明白,这是等着有人能进来安慰安慰她呢。
毕竟是个小丫头片子,年轻着,受到点挫折就希望能有人过来哄一哄,劝一劝。
范莹莹挨过去,挤在床边坐下:“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邹雨大眼里盈满了泪水,对着范莹莹狠狠翻了两下,眼泪扑簌簌往下滑:“讨厌你!”
范莹莹挪了挪身子:“喏,往里面点,给我移点地方。”
邹雨也不擦眼泪,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你干嘛呀!”
范莹莹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拉着被子把自己盖好:“我把黄夏夏塞给十七了,今晚和你混,我这不是怕你憋着一肚子苦水,倒起来时间太长么,我先把自己给答对舒服了,豁出去一晚上不睡,听你说坏话。”
邹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要不说你讨厌呢,我能说谁的坏话啊?”
“你爸的呗!”范莹莹伸着胳膊从床头柜上抽出两张纸巾塞给邹雨。
邹雨接过纸巾哼哼的擤鼻子:“我那可不是说他坏话,我说的都是事实。”
“好吧,现在给你说事实的机会,来吧,尽管说,我这头听着呢。”
邹雨又哼哼的擤鼻子,舒坦了,这才钻进被窝里,挨着范莹莹絮叨自己小时候的幸福生活。
范莹莹听了一会儿,暗底里狠拍了一巴掌大腿,要不是心里明镜着邹雨这是在诉苦呢,她非得以为这丫头片子那股子惹人烦的劲又上来了,这不摆明了在这儿炫富呢么?
谁幼儿园时口袋里就有粉红色的百元大钞当零花钱了?谁能想吃蛋糕打个电话,立马有人颠颠的给买来,谁能上学放学车接车送,闹脾气时不回家,直接去酒店开个豪华的总统间一住就是一个礼拜。
炫富,这就是在这赤果果的炫富呢!
那天晚上被邹雨给摧残的,范莹莹晚上都做梦了,梦见自己穿着一身之前在商场里看到的那款穿在模特身上闪闪发光的晚礼服,踩着又尖又细的高跟鞋,追在邹雨爸爸后面,死活要嫁给他,当邹雨的后妈。
早上起来时,范莹莹看着身旁睡相凄惨的邹雨,倒吸一口凉气,还好那只是个梦,不然谁摊上这么个熊孩子,真是夭寿啊!
邹雨爸爸是二婚,结婚仪式订在下午,邹雨早上起床都九点了,简单洗漱完,直接带着范莹莹等人开车去了本市一家相当上档次的化妆工作室,把头发带脸一条龙全部捯饬利索,换好衣服,这才浩浩荡荡的赶去婚礼现场,本市最豪华的音乐餐厅。
当时邹雨让她们几个拿着请柬先进去等着,指点江山似的嘱咐她们餐厅哪哪有什么吃的,什么东西好看又好吃,什么东西好看不好吃,临了加了一句,不用给她面,敞开了肚子尽管吃,等仪式结束,再找礼仪小姐给打包点新鲜的,回去当宵夜。
邹雨一直目送着她们进了餐厅这才一猫腰回了车子那,在后备箱里鼓动了一会儿,等着仪式正式开始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往里走。
邹雨她爸婚礼的规模相当大了,楼上楼下两层的那种,桌桌爆满,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人过来捧场,门口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