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个和亲公主,就要把蓁儿狠心抛弃掉。
还要找个恶毒借口。
大病难愈?
呵!
官家真是无情!
不行啊,她要找机会尽快给丈夫和相国传信过去,她一个妇道人家,真是束手无策。
余光瞟一眼,叶蓁深知,这个舅母担心了,又不能明说,她只能话锋一转换个话题,“舅母,赛马好看吗?”
“…..什么?”,孙氏一愣,她心根本早飞走了。
“喂,我来了!”
与此同时的,一声痞气的断喝来搅局。
叶蓁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喂,都是女眷,你来凑什么热闹?”
褚元琪傲娇的昂起头,“小爷我乐意。”
还小爷!
死熊孩子!
叶蓁满脸黑线,嘴唇紧抿,决定用冷漠把这狗皮膏药逼走。
熊孩子嘛,越理他越来劲。
“诶,不要难过嘛,你看你话都不说了。”,劝人,褚元琪真的不会的。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把人惹生气,然后一笑而过的主。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难过了?”,原来这货是来慰问的,叶蓁依旧没给她好脸色,“好了,这么多人呢,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别离我太近。”
“还不承认,我哪只眼睛都看见你难过了。”,褚元琪一个白眼送过去,“没事,不丢人,要是我,我可能早气的掀桌了。还有啊,那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管她呢。咱们这是清者自清,对,清者自清。”
背着手一本正经的夸耀‘清者自清’,猛然的装大人,喜感的很,叶蓁无奈破功,“呵,行了,清者自清的,我没你那么心大。请你,马上,离我远一点。”
“迂腐!实在迂腐!”,褚元琪连番被嫌弃,摇头晃脑的走了,“我找我六哥去,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处。”
孙氏一直默默听着,心里更加不忿了,旁观者都能气的要掀桌。
蓁儿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彩云张张嘴又闭上,气顶脑门又不能发,憋屈。
实在憋屈。
三人也再没什么话,随着人流,到了赛马场。
还是比赛射箭的地方。
不一样的,已经有三四十匹马被人牵着立在那里。
一水的高头大马,膘肥身健,毛色油亮,再不懂马的,也能看出都是宝马良驹。
叶蓁很向往,同行的夫人小姐们亦然,大家没有到看台坐,不约而同的走向赛马。
“舅母,彩云,走啊,过去看看。”,那两个不动,叶蓁也就落在后头,急的招呼。
“你啊!……说你什么好。”,彩云一点心情都没有,恨不得扒开这糊涂虫脑袋看看,怎么还有心思看什么马。
孙氏也没心情,还是拉着闺女上前,“走了,咱们也去开开眼。”
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就算现在就被退了婚,叶家和李家人,依旧要满脸堆笑,谈笑风生。
被人打了脸,还得笑。
何其悲哀!
几十匹马,排了很长的一排,人群自然而然分散开来。
扫一眼熊孩子在北边,叶蓁就奔了南边。
瞬间,一匹雪白雪白泛着光泽的马让她移不开眼,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上去,“彩云姐,你快来看,这匹马好漂亮!”
“…..嗯,的确很好,是匹好马。”,兴致缺缺的,彩云还是因着这马眼睛亮了亮。
“这马要让我骑一骑就好了。”,叶蓁大胆的上前摸了摸马脖子,满满的向往。
彩云好笑的哼了哼,“你又不会骑。”
“是哦。”,叶蓁就笑起来,“这马这么高,别说骑了,我爬都爬不上去呢。”
褚元净正巡视着,那一幕正被他收入眼中。
这人?
他不会看错,的确是叶相国的女儿,方才餐桌上被欺负到泥里的人。
这会怎么还有心思看马?
还笑的如此开心?
那笑容秋日艳阳一般,明朗耀眼,不是能装出来的。
好奇特的人。
不自觉的,他就走了上去,“叶小姐,看来你很中意这匹马。”
“见过六王爷。”,孙氏先行礼。
彩云也福了福身,“见过六王爷。”
又是什么鬼王爷,叶蓁心里叹一声,放弃了白马,立马换上低眉顺眼的模样,“见过六王爷。”
“免礼。”褚元净摆了摆手,一贯温和的脸孔笑意盈盈,“叶小姐不必拘谨,本王一贯闲云野鹤,不喜繁文缛节。”
声音如春风拂面,不矫揉造作,纯粹的温文尔雅,叶蓁悬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抬起头来真诚道谢,“是。还要谢谢六王爷方才仗义相助。”
敢跟罗塞公主过不去,又怎么看都不是皇后那伙的,这个六王爷至少是个正直的。
君子,不是小人。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褚元净谦逊的很,话锋一转,指着那白马道,“这马是七弟的,你若是喜欢,他想必会割爱给你骑一骑的。”
熊孩子的马,白给她她都不会要的,叶蓁就摇头,“我不喜欢。”
避之唯恐不及,要不要这么明显,褚元净禁不住笑,“能让七弟帮忙的,全京城也没有几个呢。”
谁让他帮!
越帮越忙!
叶蓁把所有的嫌弃化成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跟七王爷不熟。”
这个六王爷一袭白衣出尘,五官俊朗满满的一股书生气,再加上笑容温和,相由心生,一看就不是阴险狡诈的,她也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