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头,林子就和兄妹俩分手了。
等盈淇兄妹俩走回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黑了下来。
周赵氏正开始烧火做饭了。周春贵则在家里修篱笆桩子。
“爹,娘,我们回来了。”兄妹俩走进家门,放下各自的小背篓。
盈淇去打水洗手,富毅则直接去灶堂帮周赵氏添材加火。
这是两人的生活习性不同,盈淇毕竟还没完全习惯这里的生活。
去野地挖了野菜回来,她的第一时间就是洗干净自个儿。而这里的人们则并没有盈淇这般洁净的习惯。
人们一般都是清晨起来洗个脸,晚上睡觉前洗个脚,其他时候都没什么需要清洗的习惯。
当然,如果是大户人家,还是会有随时随地洗手洗脸的习性。甚至更洁净也不一定呢。
“娘,妹妹摘了一背篓的蘑菇,我们能吃这个吗?”富毅一边添火,一边问周赵氏。
“当然……”周赵氏还没说出口,盈淇已经进来了。
“当然可以吃啦。娘,我们可以先试试看有毒没毒再决定好不好。天天吃野菜,会腻的。”
盈淇垫着脚,爬上灶台。
周赵氏摸摸她的小脑袋,“唉,都是娘不好,让我们淇妹儿吃不好穿不暖。”
周赵氏听盈淇那样一说,心情有些低落。
“不过,蘑菇有些是可以吃的。这点我和你爹都知道。真想吃,我们就试试吧。”
盈淇一听,看来她爹和娘以前吃过这个。
“娘,我都采的一种蘑菇。我们拿小耗子来试吧,如果能吃,就只采这种好不好,这样就不会中毒了。”盈淇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周赵氏,周赵氏点点头。
盈淇开心地跳下地,还给富毅做了一个鬼脸。
心想,还是先用葱试试。想着也不管哥哥富毅被她吓了一跳,就直接出门了。
在院角摘了一根葱,然后取了一个蘑菇。
按照自己回忆起的方法,直接在蘑菇的伞盖擦拭,果然,葱没有变色。看来一定是无毒的了。
再撕开这个蘑菇,流出白色的浆汁,闻之,有种鲜香的味道。盈淇的把握基本已经在百分之九十了。
吃晚饭的时候,周春贵听他们说了这个事,当天晚上就去田里捉了一只田耗子,喂它吃了蘑菇后,果然没事。
于是终于他们家有了第二道菜。比野菜味道自然要好很多的汤了。
于是后面几天,兄妹俩连野菜都不摘了,全部去采的蘑菇。
林子虽然也听他俩说了这个吃法,不过他家人多,而且去年毒蘑菇的事情似乎阴影还在,因此并没有心动去采摘。
“哥哥,我们冬天冷的时候吃什么呀?”盈淇边采蘑菇边问富毅。
在春天都吃野菜,想来冬天更没什么吃的。
“冬天呀?过年的时候会有好吃的哦,肉啊,糖啊,不过其他时候都只有糠粥。”富毅想起过年的时候吃的好吃的,似乎开始流口水了。
“糠粥是什么呀?”盈淇听起来就感觉不怎么样。
“没有多少米了,就只有用糠谷壳子熬粥,因为冬天也没有野菜之类的。”
天啊,盈淇终于感觉到自己责任艰巨了。
“哥哥,他们都不敢吃蘑菇,我们把它们全部摘回去好不好呀?”“好呀,可是不知道能放不。坏了就划不来了。”富毅完全不知道盈淇想做什么。
盈淇却是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在没想到怎么赚钱之前,还是让自己吃蘑菇吧,至少比糠谷壳子好呀。
现在把蘑菇摘来晾晒干,冬天还是可以有吃的。
第二天早上,公鸡打第二遍鸣的时候,盈淇便起床了。
农家的公鸡一般都是丑时打鸣,也就是现代的凌晨三点。
一般公鸡一打鸣,大人们就开始起床收拾准备做农活了。
打第二遍鸣是寅时,也就是四五点的时间。第三遍鸣是卯时,六七点钟,这个时候太阳就准备出来了。(以后就都用时辰代表时间了)
今天看来都是个好天气,盈淇跑去把哥哥吵醒,说要在家里晾晒蘑菇。
这自然是昨日被打击的后遗症了。
“妹妹,我们今天怎么不出去了?”富毅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小妹要干嘛,不过毕竟他也只是个孩子,所以还没有什么奇怪的观念。
至于他俩的父母由于孩子还小,也不要求他俩去做什么正经的农活之类的。
“哥哥,你看,我们都摘了这么大一箩筐的蘑菇了,最近都够吃了,不过过了春天蘑菇就没了,所以我们要把它们存起来呀,要以后都能吃呀。”盈淇敲敲他的脑袋瓜子。
“怎么存起来呀?”富毅有些不明白。
“我们把它们都晒干,然后就变成干蘑菇了呀,这样就不会坏了。你看家里灶台上悬挂的那块腊肉,不是一直都不会坏吗。”他们家灶台上一直有一小溜腊肉。
真是一小溜,估计就两个手指头合起来这么宽,一直在上面悬挂着。
听周赵氏说过,只有亲戚朋友来的时候,用那个当作油,在锅里抹一下。平时家里都是没有用油的。
唯一的调料就是盐和葱。而且是放很少的盐。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富毅有些疑问,毕竟自己这个当哥哥的都不知道,怎么小妹妹反而知道可以做成干蘑菇呢。
“我也不知道行不,只是看到腊肉那样悬着,想着我们把蘑菇也这样悬着,风吹呀吹的,不是就变干了吗。干了不是就不会坏了吗。”盈淇故意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