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丞相浓黑的双眉拧成了深深的纹路,抑制着心中随时可爆发的怒气:“既然宸王爷执意如此,我只好去面见太皇太后,让太皇太后来主持公道!”
闻言,玉子宸心里竟有些忐忑,与她多年的心结还未解开,而她也有可能会权衡到苏丞相在朝中的势力,没准真会答应这门亲事!
玉子宸神情微变,缓缓的又道:“丞相真是不识趣,太妃娘娘近来身子不好,却还要拿这些小事去叨扰!不如将此事交给皇上定夺好了。”
苏澈横眉怒目的看向他:“宸王爷今日我把话挑明了,我膝下就这么两个女儿,若要嫁给你宸王为妾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哼。”
玉子宸无奈的叹了口气:“唉,那本王也就没有法子了。”
苏丞相见他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放下了狠话:“既然宸王如此不识好歹,这门婚事不成也罢。”
言语落下后, 苏澈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宸王府。
玉子宸看着那怫然大怒离去的身影,端起茶杯怡然自得的品了番,随后又将视线看向厅内面面相觑的三位小姐:
“今日多谢你们了,改天本王定当请你们去倚云堂好好的款待。”
倚云堂是陵安城出了名的品茶的地方,那里的好茶可是求也求不到。
听说那的茶水可是还有调理,养身一说,许多人每日前去都还要预定位置。
“好啊好啊。”
虽然洛秋并不是一个喜品茶的人,但是受到宸王爷的邀请那就要另当别论了,更何况倚云堂也不是一般人想去就能去的,所以一口就答应了。
“那就谢过王爷款待了。”司马清礼貌的道了谢。
“客气了,这也快到午日了,不如就在宸王府将就一下?”玉子宸其实也嘴上客套,素日里都不喜与陌生人一起吃饭。
洛秋本想答应的,岂不料司马清却婉声拒绝了:“多谢王爷的美意,只是未有与家父说也不便在外久留,这就要回了。”
拒绝当然是不想因为第一次与宸王走的近些,就随意在他人府上用食,留下不好的映像。
玉子宸淡然的点了点头:“也好,以免让司马大人不放心了,本王送你们。”
司马清眉间藴着轻和的笑,对着玉子宸福了福身也算告辞时的礼仪,柔声道:“有劳王爷。”
洛秋只好垂头跟着司马清身后出了王府,三人也都在外逗留了半日,辞别后便回了各自的府邸去。
而未央在一品居忙了整日,将做好的成品来回尝试了几次,终于觉得满意了才回府。
在厨房忙了整日的未央回去时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在大厅内吃过些点心便又去洗漱了一番,准备回屋歇着。
刚推开门就看见某人正倚在软榻上,青丝从肩头垂落,与绣牡丹七彩锦缎枕套纠结在一起,姿态慵懒地抬起手中的书本。
未央有些闷闷的看着他,待她还没开口,他却说了话:“听说你接手了宸王的铺子一品居。”
未央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你是怎么进来的?”
云洛逸川将神色从书上抬起,转眼看向了未央:“当然走进来的,这阵子朕会住在你的听雨轩。爱妃不介意吧?”
未央一听,更闷了:“皇上不住在宫里,怎么老往宫外跑?妾身这里有什么好?”
云洛逸川眸子里含着笑,温和的声音如珠玉落盘般浅润动听:“想你啊!你在哪里朕在哪里。央儿,做一名成功的商人可不亚于在朕的后宫辛苦啊!”
未央擦了擦刚洗过的头发,回道:“同样是辛苦却是不同的概念,宫里妃子那点俸禄那里够夏府开支,但在外面我所付出的劳动与汗水越多,我赚的会越多,所以妾身还是宁愿呆在陵安城辛苦。”
云洛逸川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到了她的身前,随意的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罢了,朕说不过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未央怔了征,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眸如同月华凝成,墨玉般深沉的光在眼底汇聚成一道深深的漩涡,风华高雅的笑容含在唇角,于清淡里带着一股睥睨的傲气。
肌肤散发着瓷器般的冷辉,如同夜光下耀眼的明珠,细腻到没有一点的瑕疵。
未央在颠倒迷离中寻到微薄的抵抗力,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筑起心内的城墙,用自以为最不经意的语气:“皇上不去各宫娘娘的宫里,她们都不会打听你的下落吗?”
云洛逸川专注的擦拭着她的头发,沉默了会才回道:“别操心朕的事了,朕若连后宫的女人都应对不了,又怎样去和朝堂的那群老东西周旋?”
她抬起巴掌大的小脸,他的眉眼就像远山上的松柏一样,长青不摇望着她,未央垂了垂眼眸,不再去看他: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皇上,上次皇上说相信羽书的死不是我导致的,是因为皇上知道害死羽书的人是谁吗?”
显然云洛逸川是有一会犹豫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否认了:“不知道。”
未央蹙了蹙眉,有些沮丧:“是吗?这么说羽书到现在还死的不明不白,他还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
云洛逸川捏了捏她的脸蛋:“别多想了。”
羽书在这场阴谋里不过是替未央挡了这次的横祸,而她真正想害的人是未央。
未央点了点头,翻身尚了床,折腾一天累的不行。
云洛逸川凤眸里闪烁过熠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