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凡心中一惊,这剧本不对啊!
吕布看顾凡也不言语,笑了笑,直接开口道:“你方才说,我义父残暴无道,把持社稷朝纲,作下无数恶行……”
“难道不是吗?”一旁的林沛筠皱了皱眉,冷声道。
吕布的嘴角泛起嘲讽的笑容,高声道:“不错!可……那又如何?”
面对吕奉先的三人齐齐一愣,都没能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话你们可听过没有?”吕布转了转手中的方天画戟,月牙刃在阳光下反射的光芒显得有些刺眼:“人一旦拥有了绝世的武力、滔天的权势,难保不会心生恶意……你们都是习武之人,当对于此有一番认识……”
“不错,自义父入了洛阳城后,可谓一手遮天、权倾朝野,所作所为,尽是些排除异己之事,一时间,杀得洛阳城内人头滚滚啊!”
“你说他残暴无道,是啊!可那又如何!”
这一次,吕布直接用上了感叹的语气,顿了顿,指了指叶小虫道:“你老子孙坚孙文台也是闻名天下的江东猛虎,按理说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啦,这一次诸侯讨董,担当先锋一职,每战必然披坚执锐,身先士卒,可谓是大出风头啊!”
“可就是这样一位忠义之臣,若是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本,是否还能不改初心,为这摇摇欲坠的大汉江山抛头颅、洒热血了?”
还未等叶小虫说话,吕布又转头看向了顾凡:“更不要说曹操曹孟德了,当日以献刀为名,行刺杀之实,虽未成功,却也名扬天下……致使回乡建军,发了讨董檄文,竟从者云集……”
“这样一位忠义之士,若是坐到了义父的位置上……你难道还指望他真的能够尽心尽力匡扶汉室不成?”
顾凡被吕布这一番话给说的哑口无言,一句也反驳不得,只因这位三国战神吕奉先所言,句句戳心,江东猛虎孙文台,在得到了传国玉玺之后,确实直接就准备回老家称帝;而乱世奸雄曹孟德,再后来也确实干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来……
吕布轻蔑地瞅了他一眼,继续道:“由此推之,这十八路诸侯之中,又有多少是真的想要匡扶汉室了?一个个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其目的还不是要争一争这天下正统?”
“我看啊,讨伐董卓、清君侧是假……逐鹿中原才是真吧!”
“我义父虽然行事酷烈,但却不失结束这乱世的志向,若是能在最短时间之内扫清六合,统一天下,百姓难道不也能少受些苦楚?”
“你们这群诸侯军阀啊,表面上为的是这天下苍生,可实际上哪一个不是做着身登大宝的清秋大梦?身为臣子,却不谨守臣子的本分,你们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
吕布说到此处,手中方天画戟一荡,提起喝道:“若是国家无有我义父,不知天下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诶?
诶诶诶诶诶?这不是曹操的台词吗?
顾凡心中可谓泛起了惊涛骇浪,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这个剧本的设计师一定是吕布的铁杆粉丝吧!
“哼哼,潘将军怎么不说话了?”吕布见顾凡脸色憋得通红,冷笑道。
“呃……”
顾凡停顿了许久,方才斟酌着语气说道:“……我只是觉得,这天下间以讹传讹,往往是多了许多谣言,原以为将军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今日一见,可见谣传不可尽信啊……”
“呵呵,奉先虽不过一介武夫,但也不至于是非不明……”吕布风轻云淡地说道:“那些个匡扶正义、光复汉室江山的借口,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潘将军还是不要再拿出来试图动摇奉先心志了。”
“倒是潘将军与两位小将军……”吕布话锋一转:“我义父如今把持朝政,坐拥数十万西凉精锐,乃是这天下最强的势力,如今十八路诸侯讨董,看似声势浩大,但难免人心不齐,内部可谓矛盾重重……”
“上下全军若是不能一心抗敌,亦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我欣赏潘将军的武勇,两位小将军的父辈亦是我义父所看重的诸侯……如今两军交战,恕我直言,各位恐怕胜算不大……如此,何不趁着局势未曾完全明朗之前,来投我军,将来一统天下之际,未尝做不成从龙之臣啊!”
卧槽?还反过来劝降我们了?
顾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干巴巴地说道:“这个……还是算了。今日听将军一席话,可谓是醍醐灌顶、眼界大开啊!只是在下身上还负有要务,恐怕不能和将军多聊……他日擒下将军,凤必与您把酒言欢!”
“告辞!”
说罢,拱了拱手,向两旁的叶小虫和林沛筠打了个眼色,调转马头就要往反董卓大营的方向跑。
“慢着!”吕布手中画戟一横,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两军交战,这么容易就想脱身吗?”
吕布说话之间,周围已然有不少后来的西凉铁骑围了上来。
顾凡面色一变,冲着叶小虫和林沛筠大声道:“赶紧跑!”
说罢,自己也用力夹了夹胯下战马,拼命往后跑去。
“哪里走!”吕布也不追已然跑远的叶小虫和林沛筠,只盯准了顾凡,骑着赤兔马,架着方天画戟便追了上来,论脚力,赤兔马比之顾凡胯下的普通战马又何止快了一线而已,两人立刻便拉近了距离。
顾凡见吕布这么快便要撵了上来,不由吓了一跳,赶忙回头大